“见过殿下。”
义妁先是极为恭敬的施了一礼,接着打开了挎在臂弯上的形似食盒的木箱。
然后又从木箱中取出一块麻布在地上铺设平整,开始自顾自的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往麻布上陈列。
“来就来吧,心意我领了,还带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已经试出刘彻没有真要杀了自己的意思,他可能就要以为义妁是来给他送断头饭的了。
结果说着客气话的同时,刘据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义妁在麻布上陈列的根本就不是酒食。
而是……水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
还有一小捆干肉条?
正当他心中不解之际。
义妁又从身上取出了一册简牍,然后双手捧过头顶,双膝一弯就端端正正的冲他跪了下来:
“殿下,义妁不才,诚心拜殿下为师,愿将殿下的方技心得永世传承,造福千秋万民!”
“你干嘛,哎呦?”
刘据赶忙站起身来躲开,脑子都差点有些不够用了。
原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是用来拜师的?
现在再去看那些东西。
刘据终于反应过来,这些摆在麻布上的六样东西正合古代的“束脩六礼”拜师礼,每一样都有各自的美好寓意。
比如水芹菜的寓意就是业精于勤之类的意思。
只是好像古代各行各业的拜师礼似乎都有不同特色的规矩吧,难道因为自己是太子,义妁就用了这种最正式的拜师方式?
所以,义妁忽然跑来拜师……
不会是因为他在前往南越的途中胡乱出手治疗了一下疟疾,就误以为他的方技很高明吧?
“殿下,请听义妁一言。”
义妁还以为刘据这反应是不肯收她,依旧跪着请求道,
“殿下宅心仁厚,身怀不世方技,怎奈如今身陷囹圄,恐怕难以……脱身。”
“义妁虽无力搭救殿下,但若殿下不弃收下义妁,将殿下的方剂心得传授,义妁必定寻找画师为殿下绘制遗像,今后义妁所收的学徒,都将拜殿下为祖师,每日焚香祭拜。”
“殿下,世人虽苟活一世,但终难逃一死。”
“而殿下虽英年早逝,但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不朽。”
“……”
听了这番话,刘据都有点忍不住想骂人了。
这个义妁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通人情世故,脑子还很轴。
他现在还没死呢,哪有人这时候跑来舔包的,还直接来了一句永垂不朽,就差原地给立一座碑了。
何况他这次根本就不会死,晦气!
于是郁闷了一阵,刘据还是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
“义医师,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其实我根本不通方技,我连药材都认不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殿下,都已经到这时候了……”
义妁抬起头来,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泛红,目光中尽是惋惜与同情,咬着唇道,
“或者殿下若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也可以托付义妁,义妁定会为殿下拼尽全力完成,只求殿下收义妁为徒,传授方剂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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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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