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光与一众随行人员亦是不明所以。
刘据这一路上究竟有没有大病一场他们会不清楚?
还几乎薨于途中……这不纯粹扯淡么?
要是刘据真得了这么重的病,霍光绝对二话不说,带着刘据就直接往长安狂奔,根本就不会再有今天这场仪式。
不过说起刘据的“仙术”,他们心中倒还是有几分期待。
毕竟他此前在公孙卿祖宅露那一手实在太过惊人,直到现在霍光等人仍然记忆犹新。
他们生活在这个时代,或多或少都见到过一些驱邪避凶的法事。
但像刘据如此直观,能够一巴掌将邪祟拍死在布帛上,还拍出血手印的惊人手段,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对事物认知的局限性,令他们想不相信都难。
因此刘据会方术的事,他们早已不在怀疑,只是这仙术……
“!!!”
公孙卿此刻则是一脸狂热。
他离队这些日子并不知道刘据是否生过大病,只知他此前获得“震杀邪祟”的本事便是因为一场病。
如果在此前的基础上,刘据又生了一场大病。
那么可不就得成为半神之躯了么?
毕竟这个时代一直有一种说法,就是人在最为虚弱的弥留之际,便是最容易接触鬼神的时候,而许多民间的神君和方士,通常就大病一场之后自称自己经历过生死,已经掌握了神道,自此开始为人请神看事。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虽然不是刘据的鸡犬,但经过此前的事,却自认为也算刘据的“自己人”了吧?
如此说不定他也能够从刘据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
然而司马迁此刻却蹙起了眉头。
他目前虽还无法辨别这番描述的真假,但在外游历的这些年,类似的说法他也已听过不下百次。
因此在他看来,刘据这回又落了俗套。
而且他此前并非没有与那些乡间的神君和方士进行过交流,虽然有些人总有一些传的玄玄乎乎事迹,但在实际的交流之中,司马迁总能发现一些不合理的漏洞,又或是发现一些并不高明的细节,从而对其大失所望。
毕竟大多数时候,这些乡间的神君与方士文化水平普遍不高。
尤其在他这种求许多年又游历天下的人面前,文化与见识就越发显得捉襟见肘,想要将他蒙蔽真不容易。
所以,刘据这么做究竟是图什么?
身为太子去搞这些事情难道不觉得辱没了身份么?
况且那些神君与方士的目的大多是求财,刘据身为太子吃喝不愁,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吧?
还是说,他其实有真本事?
可若是如此,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些方士百姓面前抛头露面吧?
何不直接回京将此事禀报天子,当今天子不是对这些东西更感兴趣么,如此还可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
……
在众人各怀心思的过程中。
“彩!”“彩!”“彩!!!”
提前安排气氛组已经带动起了气氛,现场已有许多想法不多的百姓跟着一同呐喊了起来,场面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贵宾席的地方官员和方士本就比较靠前。
此刻也担心不知身处何处的刘据注视着他们,将他们不给面子的行为记在小本本上,于是也只得装模作样的跟着一起鼓起掌来喝彩。
于是仅仅是片刻,险些冷掉的场子就拥有了该有的热度。
“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若非提前安排了这些带头起哄的人,场面恐怕就控制不住了……这回真是学到了。”
李广利见状终于松了口气,此刻也是又乐在其中的大喊了几声“噤声”,总算勉强让场面恢复了一些平静,接着才又大声道:
“诸位父老乡亲,其实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到了现场,恭迎殿下!”
说着话的同时,李广利抬起手来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下一刻。
“呼啦——”
位于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幕布自左而右缓慢拉开。
台下众人这才发现,刘据此刻正身着一身正式的宽大朝服立于幕布之后,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手中则握着一把形似节杖的竹杖。
“恭迎殿下!”
气氛组当即又行动起来。
带着在场的人一同向刘据躬身行礼。
此时那些地方官员和方士自不用说,他们早已自觉的躬下了身子,有些人为了表现,甚至比气氛组还要更快一些。
“诸位父老乡亲,不必多礼。”
刘据目光环视一周,随即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过他这平常的音量自然不能传遍全场,而若是大呼小叫起来,又有失了太子和半神的身份。
“太子殿下与民同乐,下令免礼!”
此时李广利这个主持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这一嗓子嚎出来,虽不说贯穿全场,但也让人一多半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