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从南州长这番话中判断出对方应该是知道她最近跟顾时南在闹离婚,出于好意,所以才点拨了一下她。
但,她跟顾时南的婚姻存在问题太大,并不是说她退一步就能维系下去那么简单。
心里这么想,但却不能驳了身居高位长者的面子。
因此,温九龄只是语调温温的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南栀这件事的插曲过后,温九龄跟着顾时南回到在金陵城下榻的酒店。
顾时南将车熄了火,温九龄率先推门下车。
五月初,是金陵城蔷薇花盛开的季节。
温九龄目光看着不远处爬满整个篱笆墙的蔷薇花,声音透着几分说不上来的浓情缱绻,“顾总,我请你吃饭吧。”
她说这话时转过身来。
酒店门口的喷水池以及灯光秀,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流光,将她的脸渡上一层缱绻的柔色。
顾时南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请我吃饭?感谢我?”
温九龄点头,“在我姑姑案子这件事上,我必须感谢你。”
如果不是顾时南的帮助,温时好这个案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即便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以她的能力,她也无法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
哦,确切地说,还没等她将真相公之于众,她就被人给暗杀了。
所以,她感谢顾时南。
可顾时南想要的并不是这一顿饭。
“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他垂眸望着女人的眼睛,声音缠着一层淡淡的笑意,“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
顾时南目光太过于炙热,温九龄将目光从他脸上撤回,看向远处花团锦簇的蔷薇,声音很淡的说:
“顾总,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顾时南打断她:“不是你给不了,是你不想给。”
温九龄后脑勺对着他,声音还是淡的,“对。即便我能给,我也不想给。”
顿了顿,她回过头,去看男人黑意沉沉的眼睛,
“顾总,你是聪明人,强扭的瓜不甜。”
顾时南沉声:“你不愿意给我想要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你呢?我说过了,如果你什么也不是,我没有帮你的理由。”
又是威胁!
温九龄手指蜷了起来,
“你欠我,算不算是一个理由?你此前为了秦妙人,都能做到那种地步。为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我先后为了你‘流过两次产’,且落得终身不孕的下场,就算是为了弥补,你也应该为我做点什么吧?”
“妙妙是妙妙,你是你,你没必要跟她比……”
温九龄冷笑:“不是我跟她比,是在你的眼底,我跟她就没得比吧。”
说到这,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
“陆明珠死了,难道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吗?顾总,我不信在设计陷害秦湘仪失去清白这个案子上,秦妙人是无辜的。秦湘仪失去了清白,我‘失去’了一对双胞胎孩子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摇身一变成为霍家的团宠真千金,一个是毫无背景的草鸡,一个是飞上枝头的凤凰,一个天一个地,所以在你的眼底,我跟她没得比!”
顾时南觉得跟温九龄吵累了。
每次见面,他们不是在发生争执,就是在激烈的争吵。
他懒得吵了,“随你怎么想吧。”
他说完,便转身朝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走去。
温九龄立在原处站了很久,才抬脚走进酒店里。
等待电梯时,此时人在京城霍家老宅的秦妙人把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胜利者,永远会在失意者最狼狈不堪时跑过来踩上几脚,才能彰显出她的胜利有多么的光芒万丈。
有个词叫做得意忘形。
温九龄很想见识一下如今的秦妙人,能得意忘形到什么地步。
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接通了秦妙人的电话。
不等她语,秦妙人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那头传了过来,盛气凌人又高人一等的姿态,
“顾太太,你最近过得还好么?噢……”
顿了顿,故作诧异的口吻,
“我猜你应该是不好过呢。这女人呢,失去了孩子还丧失了生育能力,怎么会好过呢?对吧,顾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