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碰到了霍先生,他是来跟你说我小叔的案子吗?”
顾时南觉得,她要是开口说一句我想你了,他兴许也就不生气了。
偏偏她满脑子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想起你小叔的案子了?跑去给李淮临当生活助理端茶送水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顾时南扔下这句话,就转身去了楼上。
他去冲澡前给秦秘书打了电话出去,火大地问:
“叫你查的事,过了这么多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秘书知道老板心情不好,他说话都不由得小心翼翼,“顾总,您指的是哪一件事……”
“所有。”
“秦大柱,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秦秘书就很窒息,急忙说:
“一个月前那场车祸……实在是查不出什么。不过,我查到了事发当晚,陆小姐给华西医院招商部李治的私人账户打了一百万。我原本是要找李治问问原因的,但他于三天前去了澳洲……”
顾时南:“他只是跑到了澳洲,又不是死在了澳洲,所以,你就不查了?”
秦秘书:“……”
“温九龄遭抢劫的事,也没调查清楚吗?”
秦秘书:“这个案子,京城的警方已经结案了。涉嫌的罪犯咬死背后没有人指使……”
“咬死?一群亡命之徒,大都是为了求财。你撬不开他们的嘴,说明手段不够硬。”
“废物。”
顾时南气得掐断了秦秘书的电话。
这之后,他往京城去了一个电话,吩咐别人去追踪这件事。
如果温九龄没有撒谎,派人抢劫温九龄真的是陆明珠做的,顾时南不会让这种女人踏入顾家的大门。
顾时南洗完澡换了件烟灰色的居家服便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径直朝厨房走去,女人正在灶台前煎鱼排。
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她微侧首朝他看了一眼,声音温温地说:
“红枣糯米粥已经给你盛好了,你先过去吃。鱼排还要等一会儿……”
顾时南倚靠着一旁琉璃梳理台,凤眸静静幽深地看着白里透红的一张小脸。
她眉眼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鱼排,动作熟练地翻煎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极其温柔的。
可,顾时南却觉得这样的温柔仅仅是她一层虚伪的外衣。
若是能剥茧抽丝,她的内里不知道藏着怎么样的黑心肝呢。
顾时南一想到他对她的付出,换来她跟别的男人联手对付他,他的胸口就抑制不住的憋闷。
他目光从温九龄的身上撤回,抬脚去了餐厅。
温九龄等他走远了,才转身朝他离开的背影看过去。
她不傻。
顾时南刚刚即便一言未发,她也能够感受到他胸中藏着深深的不快。
可,温九龄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靠自己劳动获得相应的物质报酬她有什么罪吗?
难道,要让她一辈子都像条摇尾乞怜的狗跪舔着他吗?
温九龄目光撤了回来,将灶台的火关了以后,便将鱼排装进了餐盘里。
她端着鱼排走进餐厅时,顾时南并没有在喝粥。
他像是疲倦的不行,身体后倾,手指不停地捏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