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南有些诧异:
“怎么会?羊水栓塞发病率大约为十万分之一,十万个产妇才有可能发生一例……”
正说着话,陆瑾年的打电话打到了顾时南的手机上,“去晚了。谢如意一尸两命,死了。”
顾时南:“陆淮安去了吗?”
陆瑾年:“他心挺硬的,谢如意吊着最后一口气要见他,他都没进去看她。”
顾时南眉头拧得极深,“你直接通知谢荡吧。他也该回国主持大局了,不然谢家要完。”
陆瑾年说了好,顾时南在挂断电话前对他说:“你落实一下,是突发意外还是人为阴谋。”
顾时南跟陆瑾年结束通话后,便对脸色不太好的温九龄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温九龄一把抓住顾时南的手臂:
“我得回去一趟。谢如意不蠢,她若是被人给利用了才害死了我的母亲,她一定会留着那个人的把柄。没准在谢家,藏着她留下来的证据呢?”
顾时南:“你现在要回兰城?”
“现在。”温九龄声音有些急切,“你让我回去,好吗?”
顾时南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
良久,他才缓声开口:
“好。我安排。”顿了顿,“不过,我不能陪你。老爷子情况不太好,我得留在京城。等他情况稳定了,我再去兰城找你?”
温九龄点头:“好。”
顾时南:“我把保镖江直留给你,他为人靠谱,办事高效,你有什么要做的事就让他帮你办。”
“好。谢谢……谢谢你。”
顾时南亲自送温九龄去了机场。
温九龄登机前,回头看了眼立在安检口外的顾时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脏没由来的抽疼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她而去,她若是想要抓住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时南?”
她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走出安检口,飞奔向他。
顾时南将她接了个满怀,眼底是浓稠到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他俯首看着她昂起头来的小脸,声音亦如他的眸色缱绻,“怎么了?”
温九龄看着他,“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顾时南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俯首薄唇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尽快飞兰城去陪你。”
温九龄点头,踮起脚尖在他腮帮落下一个吻,离开前对他说:“那我等你。”
顾时南跟温九龄挥手告别的刹那,心脏莫名拧紧了几分,那疼痛虽然稍瞬即逝,但却真实存在过。
只是,他没有去深究罢了。
飞机冲破云层,很快就消失在京城苍穹的夜色里了。
温九龄抵达兰城医院是在这三个小时后。
她到的时候,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陆淮安。
陆淮安上半身穿着颜色艳丽的花衬衫,身上酒气很重,他身后还跟着陆瑾年。
温九龄猜测陆淮安应该是被陆瑾年从风月场所抓回来的,所以即便是在谢如意出事后的好几个小时,他身上的酒气仍然都没有散。
温九龄虽然讨厌谢如意,但面对她凄惨的下场,以及陆淮安对她的薄情寡义,她又为她感到悲哀。
陆淮安见到温九龄,晦暗的眸子明显亮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温九龄没理他,而是问跟在他身后的陆瑾年,“谢如意的尸体……”
陆瑾年道:“转去殡仪馆了。”顿了顿,“已经通知了谢荡,谢荡大概明天上午能抵达兰城。”
温九龄点头:“她身前的物品呢?比如手机证件之类的。”
陆瑾年在这时对自己的秘书招了招手,秘书便将一个密封文件袋递到了温九龄的手上,“这是谢小姐出事前留在医院的遗物,请您帮忙转交给谢荡先生。”
温九龄将东西接过来,便问陆瑾年:“哪家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