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南在这时走到温九龄的身旁。
他抬起手,将温九龄散落在面颊上的头发丝仔细地拢向她的耳后,这个举动让霍夫人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温小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嗯?”
顾时南声音四平八稳,说话的内容好像是责怪,可语调又是那样的暧昧甚至是宠溺。
他薄唇近乎贴到了温九龄的耳朵上了,“霍夫人是长辈,懂吗?”
温九龄憋着一股气,气的眼圈都红了:
“长辈怎么了?长辈就可以出口羞辱人吗?顾时南,我烦透你了,你但凡有一次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我们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温九龄就伸手欲要将顾时南一把推开时,顾时南钳住她的两只手然后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脑袋摁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手贴着她的后腰不让她从怀里挣扎开。
但,他的目光看的却是霍夫人,似笑非笑般地说:
“伯母,是更年期还没有适应吗?怎么年纪大了,反而脾气变急了?我这个前妻,是叫我给宠坏了,她出言顶撞您,您训斥一二倒也无妨。但起因,确实是您不对,也不怪她这么牙尖嘴利呢。”
顾时南护短明显,说话又给足了台阶,霍夫人若是揪着不放,倒真显得自己没有教养了。
思及此,霍夫人只好咬牙道:
“年纪大了不仅脾气不好,走路也不稳,这事怪我。”
顿了顿,颇是困惑的口吻,
“我听说,你这个前妻手段十分的了得,寂寂无名的身份却能混到臭名远播的地步,也是个人物。”
霍夫人说话难听。
顾时南眯起了眼,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江湖谣言,不当真。”
霍夫人:“时南,你母亲若是在世,看到你如今为了这种女人出头一定会很失望……”
顾时南觉得霍夫人太针对温九龄,他仍然是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那依伯母之见,侄儿为什么样的女人出头我母亲才不会失望?为了您的女儿,妙妙吗?她跟陆淮安不清不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非我的压制,她的丑闻满天飞。如今,她摇身一变认祖归宗,若是被曝出这样的丑事,霍家应该不会很荣耀吧?”
说到这,顿了几秒,又说,
“至于我这个前妻,她除了身世太过于寒酸,其他是挑不出毛病的清爽干净。所以,伯母,请您慎言。因为,一律诋毁她的话,我都不爱听。”
霍夫人脸色变了又变,“时南,你这么维护她,难不成是想要跟她复婚?”
顾时南低笑:
“我维护她这个前妻,是我这个为人前夫的道义。维护她,也就是维护我的尊严。您诋毁她,难道不是在诋毁我么?所以,我维护她,跟复不复婚无关。”
霍夫人被噎住了。
顾时南的话还在继续:
“伯母,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您跟我前妻今日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呢?”
霍夫人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地说:
“本来,我也不是非要针对她。但,囡囡在兰城的时候没少被她羞辱以及欺负。之前,囡囡没有靠山没有父母给她撑腰。如今不一样了,她是我捧在手心里的疙瘩肉,我身为母亲,不可能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她话都没说完,顾时南就打断她:“你不愿囡囡受一丁点儿的委屈,难道我就愿意我的女人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了?”
这话一一出,不仅霍夫人诧异,就连被他强行困在怀里的温九龄都感到十分的诧异。
温九龄抬起头。
阳光里,男人俊脸弧度优越,漆黑的凤眸散发着凌冽逼人的寒气,他的样子……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强势阴狠。
她听他对满是震惊的霍夫人继续说:
“伯母,实不相瞒,我确实动了要跟她复婚的念头。所以,请您不要让侄儿难做。”
霍夫人当然不会跟顾时南撕破脸,即便她心里憋着气,但很快还是压了下去。
她在这时换了一张笑脸,对顾时南说:
“先前着急,只顾着撒气,都没仔细帮你母亲瞧瞧她的样子。”顿了顿,“让她过来,我替你母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