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心口猛地一缩,声音有些僵硬地问:“……动胎气了?”
萧青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你说呢?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情绪波动以及营养不良,这个孩子能保住才怪。”
温九龄喉头发紧,干咽得生疼,“能保住吗?”
萧青衣一言难尽地说:
“我给你开了安胎的方子,到时候让李嫂给你炖在药膳里,先看看效果。”
顿了顿,
“最好是你能抽空出来一趟,让我爸那个老中医给你看看。我妈当年怀我的时候都快要六十了,就是靠吃我爸开的方子才保住的我。”
温九龄:“好。那你给我安排。”
萧青衣都替她的处境发愁:
“那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儿。之前,你跟我说,顾时南已经认定你这个顾太太打算要跟你过了,我建议你把怀孕这件事跟他说,你怎么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不是温九龄不跟顾时南提,是顾时南并不是真心实意要跟她过。
就像是他昨晚还跟她说我们好好过日子,但今天他又说他们倒不如早点算了。
离或者不离,总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面对这样的情况,温九龄要怎么跟顾时南提怀孕的事?
她不能提。
温九龄选择无声沉默。
萧青衣虽然替她发愁,但却做不了她的决定。
何况,她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团糟糕。
陆瑾年再次出轨了他的初恋情人,她跟陆瑾年离婚是迫在眉睫的事。
只不过是陆瑾年要争夺陆氏集团的继承权,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传出离婚的消息,这样会引起股市动荡,所以一直拖着她,不肯离。
不过,陆瑾年答应了她,等三个月陆氏内斗结束后,就跟她离婚。
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必须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不可以分居,更不可以夜晚归宿。
“我跟陆瑾年达成了交易。”
萧青衣对温九龄说,
“这三个月,我不跟他闹离婚。等三个月后,他无论能不能获得陆氏集团的继承权,他都同意离婚。”
说到这,顿了顿,看着温九龄,
“我的意思是,你倒不如跟顾时南坦诚布公地谈一谈。最差,不过是他跟你离婚,逼你离开兰城。我不信,他不认你的孩子,甚至是逼你打胎……”
萧青衣一直坚信,除非是丧心病狂的男人不认自己的亲骨肉,但凡有一丝良知的男人都不会逼自己的女人堕胎流产。
可是后来,她发现,她错了。
男人逼自己的女人堕胎流产,跟爱或者不爱有关,跟有没有良知关系不大。
关于跟顾时南好好谈一谈怀孕的事,温九龄一直是有考虑的,只不过是,顾时南的一言一行让她一次又次的失望罢了。
温九龄抿了会儿唇,“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就跟他提。”
萧青衣嗯了一声。
此时,萧青衣的电话打了进来,是陆瑾年打过来的。
萧青衣接了他的电话,态度挺冷淡的:“有事?”
即便没有开扬声器,陆瑾年愤怒咆哮的声音还是传出了手机听筒,就连温九龄都听到了,“你把柔柔藏哪了?”
柔柔就是陆瑾年那个初恋情人。
萧青衣一听这话就无比的恼火:
“你的柔柔不见了就去找警察,你打给我干什么?我看到她,就起生理恶心,怎么可能会脏了自己的手去动她?”
陆瑾年:“不是你?那就是萧老做的了。”
萧青衣皱眉:“你有什么证据?我爸要是动手动那个小贱人,还有你什么事?”
陆瑾年现在着急找到人,懒得跟萧青衣废话,
“我不管你现在人在哪里都给我立刻回来。来晚了,我就把你在床上浪荡的样子散布得全网都是。”
陆瑾年是动了大怒的,说完就掐断了萧青衣的电话。
陆瑾年别看着他平时端得挺冷静自持,其实路子最野最狠。
萧青衣不敢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只好匆匆忙忙地跟温九龄告别离开了。
李嫂在她走后没多久端了一碗排骨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