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七夕那夜过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又回到了刚认识时那般凉薄疏冷。
今日若非在此碰巧遇见,又碰上了萧易燃中酒毒,相信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夏桉其实明白这样挺好的。
至少彼此之间不会产生多余的情感纠葛,他也可以渐渐放下此前对自己产生的那一抹不切实的好感。
而且她清楚,假使他此前心中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也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一些异于他人的行为,引起了他的好奇。
可她自己明白,那些东西并非是她自己原本的东西,也并不值得用来炫耀。
他所喜欢的,是那个经历千疮百孔之后浴火重生,有了记忆加持的自己。
可若可以选,她宁愿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过着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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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御书房,璟隆帝手持毛笔,在桌案上写字。
粗重的笔墨,在宣纸上笔走游龙,写下了一个苍劲有力的“义”字。
之后,牛公公上前为他换了一张纸,璟隆帝再提笔墨,又写下了一个大大的“义”字。
接着,一张,又一张……
御书房门外,福王自和亲的宴席下来,就跪到了此处,一直跪到了这个时辰。
他在和亲大典上口出狂言,虽然他那时正在酒劲上,但萧达明白,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与其等着陛下降罪,不如直带着父王直接找陛下悔过。
毕竟,福王的这句话,问题可大可小。
往小里说,可以看做是兄弟之间闹脾气的气话。
往大上说,难免会让人猜忌他对陛下有二心,甚至会被怀疑他有造反的意图。
于是他硬是将醉醺醺的福王拉到了皇宫,直接跪在御书房门外向璟隆帝请罪,如此,或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御书房内,璟隆帝写了一大摞“义”字之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牛公公劝道:“陛下,您也别往心里去,福王殿下就是这般性子,说话口无遮拦的,他心里应还是拥戴您的。”
璟隆帝沉吟了好一会儿,终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猛得拍了一下桌案:“他那是口无遮拦吗?我看他是不服!”
璟隆帝走出桌案,在屋内踱了几步,沉声开口:“幼时,他比我年长四岁,出门挨了打,却总是得我出手替他还回去。再长大些,我以为他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却是个只会吃,不会干的。
后来我一路拼杀,靠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晋安王。他那时在做什么?在村里放牛!
后来他投奔我,我见他还算有点野心,于是培养他做了个军中的副将。是。建国立业之时,他确实是冲锋陷阵,拼杀战场了,可战略布局是他做的?攻守策略是他熬夜策划的?这万里河山,都是他殚精竭虑接手和治理的。”璟隆帝气愤地伸手指向门外,“他到底有什么脸说这江山有他一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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