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到,院子里响起爆竹声,丫头婆子也吃了点酒,兴高采烈出去看热闹。
苏浅浅听着爆竹声有些愣神,过年了,原来在这个世界过年的爆竹声是这样的。
“新年安好,阿宁!”秦含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长条形的檀木盒,大约一尺多长三寸宽,盒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样,郑重地递给苏浅浅。
“这是什么?”苏浅浅诧异地接过来,打开檀木盒,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禁瞳孔震动。
这是一块玉璋,刀形的一块墨绿暖玉,一道红色云纹蔓延其上,沿着云纹交界刻有龙凤交缠的图形,刀头上弧形处雕刻一对像鸳鸯的鸟。
苏浅浅见过这块玉璋。
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在博物馆见到时印象深刻,她妈妈站在那里注视良久,她好奇仔细读了文字说明,还笑说那鸳鸯怎么看都像两只鸭子。
【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这竟然是……】苏浅浅抬头看秦含璋,秦含璋微微垂眸:
“侯爵聘礼中本就应有玉璋,那时我还不是武宁侯,既然如今你是武宁侯夫人,这样的聘礼就要弥补。
阿宁,这是我专为你打造,只愿你所遇皆祥瑞,一生安宁。”
苏浅浅拿起那块玉璋,翻过来看背面,刀柄处赫然一个篆书“宁”字。
原来如此!那个未解之谜,不过是一段儿女情长。
“侯爷,这个……”苏浅浅压下心头震惊想推拒,或许这块玉璋,是秦含璋为那儿时白月光准备的,而她不过是鸠占鹊巢。
“阿宁,我心悦你,不是因你曾经救我,亦非因你为武宁侯府操劳,这些是恩当报,是义当敬,唯独不是情爱,若是五年前的你……或许能相敬如宾,但不能相濡以沫。”
秦含璋像是知道苏浅浅心中所想,和声说得恳切,一向冷淡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里,含了热切期待。
苏浅浅终是不忍拒绝,而且这些话就像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平了心中仅剩的隔阂。
“好,那我就收下了,可是我这人比较小气,若你此时反悔还来得及,如果这时不开口,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苏浅浅抚着玉璋上的“宁”字,她从前的名字叫苏玉暖,小名浅浅,可是在她幼时太姥姥执着地喜欢叫她“阿宁”。
或许冥冥中苏玉暖与原主,就是有些玄妙的缘分。
“我自是不会后悔,才会将它送与你,若来日有何变故,此物你务必保管好。”
秦含璋的神情郑重,像是将极重要的东西托付给苏浅浅。
“好,我知道了。”苏浅浅点头答应,把檀木盒盖好收起来。
……
初一是百官和命妇朝贺的日子,五品以上官员及女眷皆要入宫,拜贺帝后新年,其中包括番邦使臣。
苏浅浅宿醉一场又守夜,睡得正香就被拖起来,一时犯难是作为武宁侯夫人到后宫,还是作为吏部郎中去前朝。
“官员众多,以你回乡祭祖未归告假容易,武宁侯夫人不出现,只怕要让那些后宅命妇议论纷纷,当然倒也没什么可怕,按你自己心意行事就好。”
秦含璋已经洗漱了换上紫色官袍,宽肩窄腰面如冠玉,收敛了一身杀伐之气,温声而言时更有一番反差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