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之道,可堪神奇。但子坤也需以身体为重,更何况子坤平日里一人独居,如此实在危险。”
危险啊危险!
子坤你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子坤,能听得懂吗?一個人独居太危险了,快到我的身边来。
而李基抬头看着刘备那真挚温和的关心神色,一时却竟有些分不清刘备究竟是单纯地关心自己,还是在这没有丝毫破绽的关心下隐喻着什么。
“多谢玄德关心,基今后必多加注意。”李基感激地说道。
这让刘备心中不禁有些落寞,旋即就重新振奋了起来,明白既然是隐士大贤,那就绝无可能如此轻易认可自己的。
“大哥,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俺看这劳什子基也不过是刚刚及冠,说不准还没有俺的年纪大,能读多少书籍,更别说什么推演了。照俺看,他就是在胡诌。”
张飞的大嗓门如惊雷般喊了起来,让刘备的脸色隐隐多了一丝难看。
对于这一位刚刚结拜不久的三弟,武力远超常人,但性格实在莽撞,让刘备心中不免无奈,更是担扰张飞这种行为会引得李基不满。
“这位是?”李基问道。
“俺张飞,字翼德!”
张飞拱了拱手,自我介绍了一句,然后说道。
“俺也就直说了,俺大哥是个仁德君子,但俺张飞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俺在涿县生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伱这么一号人物。”
“而俺大哥对你恭敬有加不说,还亲自将你背回家中,请来医师,亲侍汤药,为的乃是市井传言中你有济世救民,运筹帷幄的本事。”
“如今大哥出于仁德,亦出于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志向,不惜以汉室宗亲之身折节下士,假若你是在戏弄俺大哥,可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完,让李基对于莽张飞的印象不禁大为改观。
纯粹的莽夫,可说不出这一番粗中带细,有理有据的话语。
假如真的是骗子如此戏弄刘备,有此言在前,那么即使是被张飞打死倒也是真的不冤。
除此之外,刘备那折节下士的举动,也让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的李基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感动。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以礼贤下士而闻名的唯有曹刘。
其中,曹老板更多的只是一种作态,倒履相迎的许攸最后没了价值说砍还是砍。
只有刘备人前礼贤下士,人后也未曾亏待功臣。
不过刘备闻言,则是眉头一拧,挡在了张飞的面前,斥道。
“三弟,焉得如此无礼?备救子坤乃是出自于仁义本心,安能以此挟之?此非君子所为!”
“是,大哥。”
张飞低着头应了一句,但整个人依然是堵在门口处,目光满是审视与质疑地盯着李基。
李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目光环视了一圈。
很好,沉迷春秋的那个不在。
李基心中一定,开口道。
“玄德兄之恩,基没齿难忘,那基就以一消息告之,报答恩情。”
“什么消息?”刘备问道。
“不出十日,黄巾贼必至!”
李基缓缓地吐了一句,让屋内瞬间静了下来,刘备的眉头不自觉拧起,张飞则是既惊又疑地看着李基。
“子坤何以断定?”刘备追问道。
“基无甚才能,唯有推演一道精通一二……”
李基的语气颇有些忧国忧民地开口道。
“而基虽结庐隐居,但黄巾之乱卷席天下之事,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自然难以做到置之不理。”
“因此,这段时间基时时收集与黄巾有关的消息,以此为依据进行推演,终得出十日左右,黄巾贼将至涿县。”
刘备眉头紧皱,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人!
提前十日,推演出敌军抵达时间?!
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通讯发达,卫星定位,电脑分析的时期,这一消息在刘备张飞耳中可谓是天方夜谭。
“你小子不会是黄巾贼人的同伙吧?故意散播消息来扰乱民心?”
张飞第一时间就提出了质疑,嚷嚷着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