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长安城内,守军们得知冀国公府一系主力在城下安营扎寨,有长期围困长安的打算,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慌乱之中。
城墙上,士兵们神色紧张,来回奔走。他们看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敌军营帐,心中充满了恐惧。
大顺左丞相牛聚明作为长安城防负责人,面色凝重,他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敌军来势汹汹,为何我们的准备似乎还不够充分?城墙上的守军这么少,究竟是这么一回事?”他对身边的副将刘飞虎说道。
副将刘飞虎忧心忡忡地回答说:“牛丞相,实在是没有办法,敌军兵力众多,我们兵少将寡,恐怕难以抵挡啊。”
大顺军兵败山海关城下以后,在返回长安的路途上,不断损兵折将,好不容易在长安修整了一段时间,但因为内部不和,田玉峰、袁绵侯、李补之等人先后出走,郝永忠在临潼城下又损失了五千新兵,导致长安城防守军严重不足。
牛聚明瞪了副将刘飞虎一眼,批评他道:“我们身为大顺将士,岂能畏惧敌人?你等不要慌张,只需要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到来即可。”
然而,长安城内士兵们的恐慌情绪却难以平息。
有的士兵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这么多敌军,我们怎么可能守得住啊?”
“听说他们的火炮很厉害,我们会不会被炸成碎片?”
“都怪那两个丞相不讲义气,好女子都被他们得了去,气走了田将军和袁将军,要不然我们眼下何至于兵力不足?”
……
城内的百姓们也听到了消息,他们纷纷关门闭户,心中充满了不安。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长乐宫中,皇帝李鸿基得知敌军在城下安营扎寨,也不免忧心忡忡。
他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大臣们纷纷进言,有的人建议求和,有的人建议坚守城池,还有的人建议派出使者请求援军。
“比如晋阳副总兵左争先,他难道真的愿意屈居人下?说不定便可以说说动他前来相助。”
李鸿基心烦意乱,他挥了挥手,说道:“都给朕闭嘴!朕要好好想想。”
就在这时,李鸿基最心爱的妃子窦氏走了过来。她依然像往常一样,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要挑逗皇帝,缓解他的压力。
窦氏娇笑着说道:“陛下,何必如此忧愁呢?不如让臣妾给陛下跳支舞吧。”
李鸿基正在气头上,听到窦氏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他站起身来,狠狠地打了窦氏一个耳光,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知道玩乐!”
窦氏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她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李鸿基。
李鸿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此时他心中的焦虑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长安城内,恐慌的气氛越来越浓。守军们在城墙上紧张地巡逻,时刻关注着敌军的动静。
而城下,冀国公府一系主力则静静地等待着进攻的时机,他们根本就不急于进攻长安,而想着能否在正式攻城之前,先吃下对方一部分援军再说。
比如说袁绵侯。
凤翔总兵袁绵侯非常郁闷。凤翔府位于金城和长安两地中间,如今大顺皇帝李鸿基要求李补之东进支援,他袁绵侯若是表现不积极,就有可能面临李鸿基和李补之这一对叔侄俩的两面夹击。
迫于无奈之下,袁绵侯只能调转枪头,把进攻汉中的人马紧急调回来,再转而救援长安。
不过,袁绵侯也留了一个心眼,他派出新兵数千人打前阵,被燕赵军骑营击败之后,他便立即后撤数十里,至永寿县境内才停了下来。
袁绵侯在写给大顺皇帝李鸿基的奏折中,言道他兵力不足,需要等到李补之将军的人马赶到之后,双方兵力汇合一处,才能和冀国公府一系主力再战一场。
而李补之此时还远在秦州,按照他的行军速度,估计至少还得有十天半个月时间,才能看到他的人马在长安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