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让我们商量一下?”孔瑞图问道。
“无妨,给你们一个晚上时间,把这个问题考虑清楚,明天再给我一个答案也不迟。”周进爽快地说道。
端茶送客之后,周进回到后院,他房中诸多妇人,都等候在那里,希望他出面调解哩。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登莱巡抚衙门后面有一处院子,供巡抚大人家眷在此生活、居住。
当初白秀珠夫人因为忙于收拢、安置邢州白氏族人,没有跟随周进一道北上,而永宁公主张诗韵又远在北平,登莱巡抚衙门这处后院,便由永宁公主这一房的韩雪、贾探春、贾惜春等人鸠占鹊巢。
现在白秀珠夫人已经来到蓬莱了,韩雪作为妾室,便应当将这一处院子的正房卧室让出来。
但赶在白秀珠夫人来到蓬莱前几日,韩雪刚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正处于坐月子的阶段,连房门都不敢出,岂能轻易搬离?
韩雪不肯走,白秀珠夫人就住不进去,周进又没有回来,以至于整个登莱巡抚衙门后院,充满了紧张的口气。
虽然双方自恃身份,并没有打起来,但下人们言语之间,却有过好几次龃龉了。
周进不禁拍额苦笑道,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收用这么多貌美妇人,以至于多出了好些烦心事。
白秀珠夫人倒不是不讲道理,也不是非得和韩雪争抢那处正房卧室。反正坐月子结束以后,韩雪也没有了继续留在正房卧室之中的道理。
她之所以要在这个小问题上大张旗鼓,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给周进施加压力,以此谋取更多好处罢了。
“连续十天都在你房中安歇?还要让我昼夜不停,夜夜笙歌?”周进扶了扶自己的腰子,感觉那里莫名其妙,突然有点儿酸痛了。
这个白秀珠,是把他当成种马了不成?
但放在白秀珠的角度来说,却又不得不如此。她是松江伯周进的结发妻子,当初也已经说好,若是白秀珠能够生下一位嫡子,便可以继承周进身上的爵位。
周进刚开始受封五品云骑都尉,按照一般规矩,若没有其他际遇的情况下,其子可以减等袭爵,当为七品恩骑都尉。
七品恩骑都尉是大周朝爵位体系中的最末一等,待遇也极低,每年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俸禄就打发了,后人也不能再袭爵。
因此,虽然不能说这个爵位无所谓,但确实只能说是聊胜于无,有比没有要好罢了。
但后来随着周进受封一品松江伯,谁能袭爵,便成为他房中许多妇人都关心的问题了。
要知道,一品伯减等袭爵,那也是三品轻车都尉;三品轻车都尉减等袭爵,那就是五品云骑都尉;五品云骑都尉再减等,还有一个七品恩骑都尉。
也就是说,能让连续三代后人,都吃上皇粮,抱住一只金饭碗啊。
谁不眼红心热?
尤其是在白秀珠夫人膝下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周棠的情况下,那几个生下庶子的妾室方媛、海兰珠,以及永宁公主那一房的薛宝钗、贾探春,面上神色或许不显,但心底里都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方媛生下了庶长子周兴,其兄弟方昆、方明、方靖等人,又在周进身边做事,一向呼声很高。
海兰珠生下了庶子周顺,她虽然是草原贵女出身,在周进这边没有什么根底,但因为她具备极高的统战价值,今后大周出于招降草原部落的政治需要,其子袭爵也有极大可能。
至于薛宝钗、贾探春二人,他们不像方媛那样,属于小户人家出身。周进当初撩拨她们二位时,也曾经答应过,要给她们一个兼祧并娶的待遇。
只是因为行事不密,被永宁公主张诗韵截胡,包括韩雪、贾惜春在内,她们四个女人不得不捏着鼻子,陪同张诗韵嫁了过来。
周进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如果有机会,未尝没有让她们孩子袭爵的心思?
现在锦乡伯府的嫡女韩雪,也生下了一个儿子,加入到了这场爵位争夺战之中,白秀珠的心性即便再如何平和淡定,此刻也不禁有些心浮气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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