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鹊听到这里,不由浑身遍布冷汗。
她原以为,刑部的海捕文书都已经发出来了,上上下下都基本上认定那个逃走的武大,是杀害赵乐的凶手了,结果她公公赵顺昌,居然还在背后,偷偷地调查这件事情,甚至已经初步接近真相了。
这让她接下来何去何从?要是事情暴露出来,她王熙鹊怕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个案子里啊。
想到这里,王熙鹊的呼吸不由一滞,随后她的脑袋开始晕晕乎乎,以至于站立不稳,扶着门框摔倒在地。
“哎呀,是弟妹?你怎么来了?”赵欢看到是王熙鹊,连忙奔来,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询问她有无感觉异常?
王熙鹊的婆婆也埋怨她道,“有什么事情,你派个下人过来也就是了。你肚子里都有了身孕了,怎么还像往常一样随便乱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今赵家人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熙鹊的肚子里,留下了赵乐的遗腹子,他们生怕王熙鹊有什么地方不自在,对她的健康情况更是无比关心。
王熙鹊说道,“还好。就是每天都在屋子里,睹物思人,心里难受得很。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向婆婆请个假,准许我去娘家住几天,等心情好些了之后再回来。”
“要得,要得。”王熙鹊的婆婆同意道,“你和赵欢这孩子,表面虽然打打闹闹,其实却是欢喜冤家,他一时间离开了,你心里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这种负面情绪聚集在心里面,其实对胎儿的发育不利。我看也不一定要限期几天,哪怕你在娘家待上十天半个月,只要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我都同意。”
赵欢也笑道,“弟妹若是在娘家住久了,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去我家玩耍。到时候,要么我们姐妹俩说些心里话,要么让我们家周益的新媳妇水笙陪你谈诗作画,你想住几天都行。”
得到了婆婆的允许之后,王熙鹊根本不敢耽搁,她深怕公公赵顺昌查出真相,到时候她想跑也来不及了。
因此回到娘家之后,王熙鹊便第一时间,将崔茂叫了过来,逼问他道,“你现在给我一句话,究竟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要是想死,就留在北平城中,等着赵顺昌来抓你。你要是想活,就跟着我一块儿逃到南方去,你曾在顺天府学就读,是时任顺天府学教授周进的门生,我们去了松江府,未必没有一条活路。”
崔茂对北平还有些依依不舍,他刚在北平城中买了三套房子,又花了数十两银子,购买了两个俏丽丫头,正感觉日子过得滋润的时候,王熙鹊却非得拉着他去做逃犯,他对此不是很能理解。
“这件事情,咱们做得天衣无缝,那个出手杀害赵乐的真凶,原是你们王家人的家丁,早已前往岭南避祸了。赵顺昌虽然是宛平县衙典史,他想要查明这件案子的真相,找出对我们不利的证据,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王熙鹊急得大骂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他赵顺昌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他只需要认定是你崔茂在背后做了手脚,便可以派人暗中对付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千万不要怀疑一个父亲替他儿子报仇雪恨的决心。”
崔茂这才感觉骇怕起来,北平城中的这三套房子虽然重要,但比起他的这条小命来说,却不算什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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