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刘长军老板想要报复我丈夫魏友山和他妻子。”
“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虽对我丈夫和徐月如都痛恨,但我不想去砍他们。
尤其是我们整个家庭,我两个孩子都要依赖于我丈夫魏友山,他不能被开除,他也不能受伤,要是受伤,他在钢材厂职务就会被人顶下去。”
钟丽英又哗啦落泪了,两只宽大带有厚茧的手掌掩面呜咽。
孟冬雅走过去不断拍着她后背安慰,心中忍不住心疼。
这个中年女人没有太多文化和涵养,仅被高处轻轻一诈,就全抖了出来。
而抖出来的里面,是这个女子对丈夫的爱意和隐忍,还有对生活的坚忍,像是牛马牲畜一样耐受。
“你做了什么选择?”高泽轻声问道。
“我还没有选择,刘长军就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刘长军说给我最长三天考虑时间,要是不做出选择,那我们全家都要被开除失去工作。”
高泽听着不由心中一叹。
刘长军,徐月如夫妻都不是东西,做了很多昧良心和缺德才能干出的事。
“那个打给刘长军的电话,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不知道。”
“你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打的吗?”
“我记不得具体时间了,刘长军走后,我在外面崩溃独坐很久,等我意识清醒后,我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二十。”
“十点二十?”
高泽目光一凝,从刘长军手机通讯记录来看。
刘长军最后一通电话记录显示是和妻子徐月如打的,时间是在九点五十二,打了一分多钟。
但这通电话真是刘长军最后一通电话,没有遭受人为删改?
钟丽英当时枯坐崩溃,失去了时间观念,从晚上十点二十到九点五十二,刘长军还有很多机会接到电话。
“十点二十后的时间呢?”高泽继续问道。
“我回家了。”
“回家后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丈夫魏友山待在房间里玩手机,短视频声音外放,他笑的很开心。”
“客厅餐桌上还有吃剩下的饭菜,已经变冷了,但饭菜还剩了很多,那是专门给我留的,但我没有心情吃,倒了饭菜后洗碗,洗完碗后我弟魏远荣回来了。”
“魏远荣回来,他难道没有待在房间?”高泽微微一讶。
“没呢,他经常半夜出去,可能是耐不住寂寞。”
“耐不住寂寞,是指哪方面?”
“自从我丈夫魏友山和徐月如发生绯闻那档子事后,我晚上会去跑步减肥,我常能撞见魏远荣和其他钢材厂女工半夜聊天。”
钟丽英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他,毕竟也是快四十的人,也没有成家娶个老婆,难免会寂寞。”
“明白了,谢谢你的回答。”
高泽点了点头:“我要向你道歉,我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徐月如手机。”
“什么?”钟丽英猛然瞪大眼睛,从塑料绿皮凳上直直站起。
“我们警方不能确定你丈夫向你保证后,是否重新和徐月如勾搭上了,这一点需要你和你丈夫确认,再来考虑是否离婚。”
“不过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警方很有用。
案件后续出现新的进展,我会通知你,也可能传唤你,要做好准备。”
........
“高处,刚刚欺骗诱导钟丽英是不是有点过了。”
孟冬雅看着钟丽英离去的孤独身影,心中生出几分不忍与心疼。
“对待钟丽英这样一个妇女,确实过了。
但我们警方是暴力机关,案件真相和避免绝大多数人生命受到损害才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