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丰臣到源一——距离不过10步不到。
这么点距离不论是对绪方,还是对丰臣,都是仅需眨眼的功夫,便能一口气飞跃的距离。
即使绪方已以最快速度去追击,但还是让占了先手的丰臣的奸计得逞。
丰臣扑到已经力尽的源一的身后,用左手死死捂住源一的嘴巴,右手持刀架在源一的脖颈上。
绪方见状,脸上神情不受控制地稍稍一变,然后停住追击的步伐。
“之前是用琳小姐做人质,重伤了源一大人。”绪方沉声道,“现在又改用源一大人来威胁我吗”
看着现在被丰臣所挟持的源一,绪方不禁暗骂一声,然后于心中说道:
——原来如此自刚才起这家伙的目标就是挟持源一大人吗!
此时此刻,在见到源一被挟持后,绪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大约就是从刚才起,丰臣在闪躲他的攻击时,就一直有往源一所在的方向闪躲。
“为了打败你,我想了许多方法。”丰臣咧嘴一笑,“但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拿人做人质’的方法最方便、最可靠呢。”
被丰臣捂住嘴巴的源一,剧烈地挣扎着,试图挣脱开丰臣的掌控。
但他现在这副仅剩半条命的状态其挣扎是那么地无力。
嘴巴被死死捂住、同时又挣脱不得的源一,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唔唔”等字眼。
之所以捂住源一的嘴巴,丰臣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
一:担心源一会对绪方说些什么多余的话。
二:担心源一会因为不想给绪方造成负担,主动将脖颈撞上他的刀
虽然直到刚刚,丰臣才初次见到了他的这位伯公。
但透过刚才与伯公的死斗,丰臣已大致了解了他的这位伯公是什么性格。
他觉得——“主动将脖颈撞上刀刃”这种事情这个老人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丰臣才会捂住源一的嘴巴,控制住源一的脑袋,不让其说话的同时,也不让其乱动。
“在刚和你打起来时,我就发现了——你的二刀流剑术,和我这个伯公所用的二刀流剑术近乎一模一样呢。”
“你和我伯公即使不是师徒,关系也定然不一般吧?”
丰臣向绪方展露出一抹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后,吼道:
“不想让木下源一就这么死掉的话就后退!将手里的刀扔到海里!”
为拉开与绪方的间距而拖着源一向后退的话,说不定会露出什么能让绪方有可趁之机的破绽,因此为保险起见,丰臣要求由绪方来主动后退。
“后退并把刀扔了?我若是真的乖乖照办了,你接下来只怕是会立即将源一大人给杀了吧?”自刚才起,眉头便一直紧锁着的绪方,以无悲无喜的口吻对丰臣这般说。
“呵。”丰臣发出带着几分嘲讽的冷笑,“那你也可以不乖乖照办啊。”
说罢,丰臣将吉光骨食的刀锋贴得离源一的脖颈更近了些。
“反正木下源一现在这副样子,也对我没啥威胁了。”丰臣接着说,“如果你愿意如我刚刚所要求的那样后退并把刀给扔了,我可以将刀从木下源一的脖颈前挪开。”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遵守诺言呢。”绪方追问。
“呵,你爱信不信。”丰臣再次发出一声冷笑,“行了!别再说废话了!赶紧后退,然后将刀扔了!”
谷纥
“我劝你最好别做什么奇怪的计划。”
“这个距离,就算伱扑过来救人,我也能赶在你的刀砍到我之前,先将木下源一的喉咙割开,然后闪到一旁,躲开你的攻击!”
“”绪方伫立在原地。
既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照丰臣刚才所命令的那样后退并把掌中刀扔掉。
仅默默地再次目测了遍他和丰臣的间距。
——距离大概为2步半
绪方刚才叽里呱啦地跟丰臣讲了那么多有跟没有的东西,纯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他计算与丰臣的间距,以及拟定应对策略拖延时间。
对于丰臣所讲的话,绪方是一个字也不信。
这种盲信敌人的话,主动扔掉武器、束手就擒的事情,从来就不在绪方的选项之中。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丰臣对他的那些要求。
闪身到丰臣的跟前,对躲在源一身后的丰臣发动攻击——这并不困难,2步半的距离,绪方随随便便就能跨越。
难的是如何在逼退或干掉丰臣的同时,保证源一的安全
2步半这是一个相当尴尬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下,哪怕现在有着“无我境界”加身,绪方也不敢保证绝对能赶在源一受伤害之前,解决掉丰臣。
给过绪方不少关照的源一,算是绪方的半个师傅。
对源一的生死置之不理——这种事情,绪方不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2步半有办法赶在丰臣向源一大人下毒手之前,宰了这个混账吗?
绪方于心中这么问自己。
其脸上的表情,随着这道对自己问出的问题落下而变得愈发凝重。
结果,却于这时——绪方陡然发现了源一朝他投来的目光。
源一也意识到了现在的状态正虚弱至极的他,根本无力挣脱开丰臣对他的控制。
所以,此时的他,已经停下了挣扎。
只见此时的他,扬起视线,向绪方投去平静的目光。
源一的这对正直直地看着绪方的双瞳似是会说话。
动手——这便是源一的双瞳对绪方所“说”的话。
看着源一这对正跟他“说话”的双瞳绪方先是一愣,随后便见一丝笑意于他的双颊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