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客人是玩花场的,很多人这时节仅穿一条裤衩,努力将头脸藏在胳膊肘与膝盖间;
有的客人是玩赌场的,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环顾左右。
粗略看去,这个点在江洲大酒店里消费的客人,差不多有五六百之多。
肖瑞曾多次让人潜入江洲大酒店进行偷摄,但偷摄只是局部的场景,萧良看过这些偷摄片段,但他毕竟没有亲自走进去江洲大酒店消费过,很难想象生意会如此兴隆。
警方行动是夜里八点半钟就开始了,还没有到江洲大酒店消费的**,很多客人都还没有从饭局酒桌上脱身呢。
等江洲集团的普通工作人员与陪侍小姐、消费的客人都被带上警用大巴后,接下来又有数十人戴着手铐被押出来。
这些人里不少这个天气都还穿着短袖,露出纹满各种图案的花臂,凶神恶煞。
这些人都是江洲犯罪集团真正的成员与打手,警方正将他们集中押上一辆戒备更森严的警用大巴。
冯薇玲眼神焦灼的盯过去。
虽说国庆前夜这么重要的日子,照惯例何云剑应该亲自带着江洲集团的核心成员在酒店里坐镇,但没有亲自看到何云剑与段武明、魏勇等四大金刚戴着手铐从里面走出来,冯薇玲总是安不下心来。
“我刚跟钟书记通过电话,除了何云剑、朱金奇等人的住处都单独安排警力执行抓捕外,所有进出东洲的高速、国道、码头都已经设下关卡,预防有漏网之鱼……”萧良拍了拍冯薇玲僵直的肩膀,说道。
冯薇玲长吐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
从这一刻,江洲集团可以说已经覆灭了,即便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都会被变丧家之犬,难成什么气候。
江洲集团这些年来的犯罪所得,几乎都被一把坑在天海精工里了,等案情彻底审理清楚,这些资产也会进行拍卖处理,没收进国库。
就算何云剑这些人侥幸逃脱,没有这些年的犯罪所得傍身,没能提前移转资产,他们还能成什么气候?
除了像老鼠一般到处东躲西藏,逃避警方的通缉,还想东山再起?
冯薇玲抓住萧良的手,这样才能令自己激烈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俄而又像铁钳似的紧紧将萧良的手抓住。
萧良朝江洲大酒店前厅看过去,这时候又有四五人从里面被带出来,居中一人被两名武警夹持着,身形瘦小,黢黑的脸庞就像落汤狗一般。
“他就是何云剑?”萧良问道。
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何云剑打照面,也认不得何云剑的脸。
冯薇玲点点头,说道:“他身边四个人就是江洲村的四大金刚……”
“走吧!现在可以说是完美收关了。”萧良说道。
“我手有些僵硬,你来开车吧!”冯薇玲心绪还是说不出的激烈紧张,怕自己开车直接撞到花坛上去。
看到萧良要从副驾驶下车,冯薇玲又将他拦住,示意就在车里换位子,她们既然从头到尾都隐藏在暗处,没有必要这时候露脸。
车内空间狭窄,两人直接在车里换位置,可谓艰难,但好在冯薇玲的身子温软暖香,多了几分香艳;萧良都想多换几回。
却不想刚换好位置,萧良就看到沈君鹏从马路斜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下来,又横跨马路朝这边走过来。
“看来今夜守在这里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啊!”萧良拍着脑袋说道。
沈君鹏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后排:“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我有什么跟你好说的?”萧良反问道。
“你真对天海精工一点兴趣都没有?”沈君鹏声音沙哑的问道。
“确实没有兴趣,”萧良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人暗中在吸筹,但是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如果不是你,那应该就是孙仰军找到合作者了。”沈君鹏说道。
“那就是祝他好运吧!”萧良无所谓的说道,“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从此往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那徐海科工又怎么说?”沈君鹏阴沉着脸说道。
“我这人再没心没肺,就算对这片土地再没有感情,南亭实业还有那么大的产业规模都在东洲扎根。怎的,我不让你们在东洲瞎折腾,还怨上我了?”萧良转回头,目光灼灼的盯住沈君鹏,不客气的说道,“但凡你有一点良知跟羞耻感,就不应该质问我这句话!”
东洲的经济产业发展、治安乃至政治生态都走上良性循环的道路,南亭实业才算是真正扎根在沃土之中。
哪怕仅仅是从这一点出发,萧良也不会坐视孙仰军之流在东洲瞎折腾!
他跟孙仰军、温骏这两孙子,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但他也无意跟沈君鹏合作就是了,嫌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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