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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钰连忙起身去顺他的后背,还想按护士铃叫人来看看,但闻延舟摆手,沙哑道:“不用。”自己喝了几口水,压了下去。
他咳得肺部隐隐作痛,乏力地靠回床头。
日薄西山,光线西移,淙淙暮色里,他因为瘦了一些,眼窝变得更加深邃,眼眸也变得愈发深不见底。
“海葬也是一种殡葬方式,不用费那个功夫去葬几件衣服。”他嗓音嘶哑。
“好歹西时八节有个祭祀的地方,总不能让她当孤魂野鬼,到了那边还缺钱用吧?”岫钰道。
闻延舟看他:“你还信这些?”
岫钰无奈一笑:“如果是自己在意的人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都是这样的,斯人己逝,生者能为他们做的事也不多,都是抱着“万一有用呢”的想法,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功夫,花不了多少钱,就当是求个心安。
但闻延舟没心,举手之劳的事情也不愿意做,“没必要”三个字,让岫钰也哑口无言。
“我只希望,你不会在某个半夜突然惊醒,醒来不会觉得胸口疼得喘不上气。”岫钰经验之谈,但闻延舟不以为然,岫钰说服不了他便也算了,但他跟楼藏月好歹相识一场,回头还是会让人去烧纸钱。
他也没有别的事了,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辛苦,身体更要紧。”
“嗯。”
然而他走后,闻延舟就喊来何清:“去办出院手续。”
“可是您的身体……”
闻延舟疏漠:“医生说了,现在做不了手术,只能吃药慢慢调养,在这里养或是回家养,都一样。”
“……是。”
何清现在不怎么敢忤逆他的意思,立刻替他收拾东西出院,送他回东海岸。
闻延舟进了门,首先注意到鞋柜空了许多,放眼看去,清一色的男士皮鞋、运动鞋、室内鞋,都是他的鞋——楼藏月的鞋子都被收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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