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伟诚有些尴尬,朝一旁的董春露出抱歉的表情。
董春倒不在意,反倒十分通情达理的道:“既有公务要办,林大人自当以公务为重,无须挂怀下官。”
见董春如此通情达理,林伟诚心中愧疚更浓,“董大人放心,你一行人这几日在江南的用度林某人愿自掏腰包以表示歉意,还望你千万别推辞。”
“待会儿便有人领董大人去城东驿馆安置居所,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董大人谅解……”
董春回以微笑道:“林大人客气了。”
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林伟诚也知道对方算是承了自己的情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后,又招呼来一名文吏前来接待董春去往驿馆住处。
待董春随同那文吏彻底离开后,林伟诚这才稍稍心安,疾步走出堂外……
刚行至廊道拐角处,林伟诚便差点与急忙赶来的朱承望撞了个满怀,大为受惊的林伟诚没好气地瞪了朱承望一眼:“承望,你怎么回事?”
“都一把年纪了遇着事怎么还这般大惊小怪的?”
不顾林伟诚的口头数落,朱承望顶着满头虚汗看向林伟诚道:“情急失态,还望藩台大人勿怪。”
“之所以急忙赶来见大人,是因为想跟大人求证件事,我听说新南布政司的董春董参政刚刚来了……”
听到他提起董春,林伟诚有些头疼地回话道:“是,刚走没多久……人家这回来布政司衙门是兴师问罪来的。这回咱们江南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卑职听说那住在安隆道,在花巷街开木匠铺子的老师傅余有才是董大人的三叔父?”
“是……”林伟诚突感奇怪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害!”朱承望有些苦恼地跺跺脚,于是开始将近来查案方向锁定到余有才身上的前因后果,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遍。
听完整个经过后,林伟诚的脸色更为难看了,“也就是说那起城北的命案,经过你这几日的努力查探,己基本能确定是他杀性质了?而董大人这位三叔父余有才,偏偏是此案最为关键的证人?”
明白过味来后,林伟诚赶忙问道:“你不说,怀疑这余有才是被幕后真凶绑离家中的吗?这事……得到确认了吗?”
“卑职敢肯定,这余有才定是被人绑架了。”朱承望语气坚定道:“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卑职曾让南庆府衙的通判刘进科,带着余有才的画像去各城门细查昨日的出城记录,得到的结果是,当日负责把守各处城门的守兵将领,无一人见过余有才! ”
“换言之,所谓余有才自行离家归乡之说,都是假的?”林伟诚声音一颤,猛地拽住朱承望的左袖口,咬牙说道:“既然己经确定余有才是受人绑架,且未出城,你马上配合王瑞峰全面搜城,势必要找出余有才。”
朱承望一愣,“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您己经吩咐王总兵带人在城中搜寻余有才的下落了?这……这不太好吧,恐有打草惊蛇之患啊!试想,幕后真凶见阵仗越来越大,万一顶不住压力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