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把玩手里的含温针。
回想来酒店的画面,是徐敬西一进酒店门,车钥匙潇洒抛给保安。
是大堂经理不言不语且熟练操作的摁电梯,微笑哈腰送他们上来。
是一路从电梯直达套房,徐敬西看着脸颊泛潮的她,问了句你怕不怕。
并不怕。
年轻男女深夜进酒店,当时晕乎乎没多想,只想有处温暖地儿躺一躺。
黎影仰在沙发,望向窗外,轻易俯瞰整个紫荆城夜景。
脑里浮现那句绘写帝王的‘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这令她睡不着,拨通李婷的视频。
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片刻才恢复安静:“大半夜在哪呢,怎么不是公寓里的床。”
黎影缩在沙发角落,慢慢盘起腿:“王府井。”
李婷:“年展活动筹备好没,能到处跑。”
此时的黎影,就如怀春少女般,总有许多想不通的事,自言自语:“你说,他也不亲自给我买药,也没探我额头问我难受不难受,单纯送到酒店,见我退烧就离开,是什么意思。”
“...”
黎影低头拨弄手指甲,等待这位拥有5场谈恋爱经历的海王解惑。
“刘怀英?”
“不是。”
李婷在点烟抽,抵出口烟雾后才傻呵呵笑。
“哪儿的京爷,刘怀英他们里的贵公子哟,那不都是和姑娘消遣青春睡睡呗,你自己没见过吗,瞧瞧,你又漂亮,小腰丰臀的。”
黎影想想:“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样,后面什么身份背景啊他们,本质你看得透吗。”李婷笑问。
黎影伸手拿水杯,“说不上来,一会很好,一会坏得不行。”
李婷:“直接打电话问他,跟他装什么,你装得过那些人吗。”
确实。
连刘怀英她都装不过,如何玩得过徐敬西。
刘怀英面上看起来家里很有钱的世家子弟,大方,礼貌,朋友圈的日常干干净净,可私下里玩的都是令她道德底线碎裂的夜生活,拍照别想露他们的脸。
黎影低头找拖鞋穿:“我可没那位的号码。”
“成了,这个点把你丢在酒店,他绝对不行。”李婷说了一通。
“生病注意休息,要是一个人待不下四九城买机票来三亚找我,招待你。”
-
那夜,黎影没住酒店。
凌晨五点约到车回花家地,兜里始终揣徐敬西给的那盒布洛芬释缓胶囊。
并没在酒店等徐敬西哪个时刻想起她,才打客房电话问候一句。
她也想坏坏的告诉他:我可不会等你回来的徐敬西
病好,之后的日子再遇见徐敬西更加渺茫。
究竟,如若不去费尽心机,到底哪来那么多和他偶遇的机会。
她找不到理由问那位白手套司机:徐先生很忙吗,楼下停车场的车还要不要
手指编辑短信,发给白手套司机:「还请转告徐先生,谢谢他的招待,病好了」
之后,整日忙于画廊的事。
冬末二十七,距离春节还有三天。
画廊顺利展出,背后有互联网大厂赞助投钱。蛮有缘,是同校上届师兄的画,人已经定居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