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恰恰是最难的事。
陷害副都廷尉的人是器,这个造器的人也是器成员,所以晏青禾当然已经把他藏起来了,或是杀了。
见叶无坷一直都在沉思,谢无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叶部堂,你与我是一样的,我们要证据都是为了证明副都廷尉清白。”
叶无坷看向他,谢无章道:“所以你想到了什么能不能别只顾着想?能不能稍稍向我透露一些?”
叶无坷看了看他那张焦急的脸:“暂时没有想到什么。”
谢无章又叹了口气:“你不信我。”
叶无坷:“陛下让你来是陛下信你,陛下都信你我为什么不信你?”
他看着谢无章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不信任你?你是经过了如何思考得出了这样的论断?”
谢无章:“我错了。”
叶无坷:“道歉。”
谢无章:“对不起。”
叶无坷:“继续想你的,我想我的。”
谢无章:“哦......”
然后他猛的站起来:“你也应该配合我才对啊,我是钦差。”
叶无坷:“先自己想着。”
谢无章又坐下了:“哦......”
良久之后,谢无章忽然说道:“其实有个很被动的法子。”
叶无坷看向他。
谢无章道:“既然这个局到现在已经完全露出了全部的面目,那么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发生的很快。”
叶无坷点头。
谢无章继续说道:“所以告诉我们有哪些证据的人会源源不断的把证据摆在我们面前,我分派出去查证的人很快就会带着证据回来。”
叶无坷又点头。
谢无章道:“可是他们能给我们把东西送来,当然也能把东西送到长安。”
他起身,在屋子里焦虑的踱步:“送给我一份让我确信副都廷尉涉案了,再送到长安一份让我连帮忙都没法帮。”
他猛然转身看向叶无坷:“所以你想没想到什么能让我们变得主动起来的法子?”
叶无坷摇头。
他在想,副都廷尉和曹公一定知道些什么。
谢无章刚才的推测其实没有什么错处,副都廷尉和曹猎一定也在找这些证据。
“我最怕的是。”
谢无章道:“我急匆匆到了西南来一通忙活,结果对手把证据都送到长安去了。”
他再次看向叶无坷:“如果我在这个案子里有动了任何私情动了任何手脚,马上就会暴露出来,到时候连我都没法参与进这个案子,我也会被剔除出去。”
叶无坷点头。
他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一点儿也不参与讨论,这可把谢无章给急坏了。
“你应该比我着急。”
谢无章有些生气了:“副都廷尉是把你当自己人的。”
叶无坷道:“但我什么都帮不上,我所知道的要么来自你要么来自郡主。”
谢无章听完后又泄气了。
因为叶无坷说的是真的,在他来之前叶无坷显然不知道张汤涉案了。
“除了等没法子了?”
谢无章颓然的坐下来:“查了这么多年案子,第一次只靠等就能把证据收集齐全,偏偏,我还不想。”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飘忽。
与此同时,就在白蒲西北与西蜀道交界的地方,一片深山之中。
晏白莲和乔玉楼两人并肩而行。
晏白莲问:“母亲被安置的地方你真的确定?”
乔玉楼点头:“先生之前想办法给我送来密信,知道那个地方的只有我与先生两人。”
晏白莲嗯了一声:“通崃县那边如果没有拿下高清澄,那一切也就都暴露了,虽然这也在青禾的计划之内,可我还是担心母亲的安危。”
乔玉楼安慰道:“有先生照顾她不会出事的,先生的实力我们都很清楚。”
晏白莲嗯了一声。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关于张汤的那些罪证都安排好了?”
乔玉楼点头:“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到位,不管是涉及到的人还是东西还是银子都安排好了,只要查案的人到了地方,一样一样都会拿到手。”
晏白莲:“我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死的,放在那了就是在那了,我担心的是......”
乔玉楼道:“他?”
然后摇头道:“殿下放下,他不会出问题。”
晏白莲问:“你有几分把握?”
乔玉楼想了想后回答:“十分。”
能得到这个答案,晏白莲松了口气。
那个人才是压实了这个案子的最后一件利器,整个布局也将是以那个人来收尾。
“张汤就算不能除掉也要扳倒,他执掌的廷尉府才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其次是曹猎,曹猎的东广云汇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查器。”
“扳倒张汤,廷尉府以后就会少了一半威胁,扳倒曹猎,东广云汇不管谁接手都不再那么有威胁。”
“张汤和曹猎这两个人是李叱安排在朝廷里和朝廷外的最有利的两把刀,把这两把刀断了李叱如断双臂。”
晏白莲看向前边的山峰:“快到了吗?”
乔玉楼点头:“快了,再翻过前边的山就到了地方。”
晏白莲道:“那今日就不休息了,我们连夜过去。”
乔玉楼应了一声,两个人随即继续发力向前。
翻过这座山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他们远远的看到那座木屋和篱笆小院的时候都兴奋起来。
尤其是晏白莲。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母亲了,多年前他就离开中原远赴突玉浑。
“母亲,我回来了。”
晏白莲自语一声,然后飞身而起朝着小院冲了过去。
不久之后,小院里传出一声悲鸣。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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