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那想要杀死你的亲哥哥回来的时候,图伯已经变了,他会跪在你的脚下,祈求你的谅解。”
听到这句话,图兰赞布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他好奇的问:“殿下,你说的那位,大宁之内的盟友是谁?”
阔可敌君侣摇头:“还不能告诉你,还不到时候,等到能告诉你的那一天,也许大宁都变了。”
他闭上眼睛。
“我也就能够带着荣耀回到我的家乡,去见我的父亲了。”
图兰赞布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你也只是一个想得到父亲认可的儿子。”
他也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都在后悔也在疑惑。
他表现出了的他聪明才智,只是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并非是想得到王位的继承权。
为什么他的大哥就容不得他?为什么父亲也无法保护他?
两个落魄的皇子,在同一辆马车里闭着眼睛开始思考过去,不久之后,又畅想未来。
与此同时,突玉浑。
当落魄狼狈的沿芒见到突玉浑那位志向高远的国君之后,他羞愧的跪了下去。
喜欢被人称之为云上之王的突玉浑国君,这位才到中年也被人称之为突玉浑雄主的男人,站在高处,俯瞰着他曾经信任的这位堂弟。
为了能和大宁一争高下,为了能取得中原那天下间最繁华锦绣的江山。
突玉浑国君这么多年来始终都在努力学习中原文化,他有许多来自中原的先生。
云上之王这四个字,就是来自他那些中原先生的称赞。
他还请他的先生们帮他取了一个中原名字:雄主。
他太喜欢这两个字了,他认为只有这两个字才配得上他。
“我很高兴。”
雄主俯瞰着沿芒,语气之中透着无边的寒意。
“我很高兴我的弟弟,很高兴虽然帝国损失了二十万大军,丢掉了帝国的荣誉,也失去了一位帝**队的大将军和上百位将军之后,总算有一个人,我的弟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我很高兴,我的弟弟。”
雄主一边迈步走下阶梯,一边盯着沿芒说话。
“是我们家族尊贵的血脉保护了你吗?还是皇族历代先祖的英灵护佑了你?让你能在二十万尸山血海之中活着归来,我真该替你去拜祭一下我们的祖先,感谢他们的恩德和庇佑。”
听到这些话,沿芒瑟瑟发抖。
他不住的磕头,额头上的血像是几条小溪一样从脸上分路往下流淌。
地砖上的血则飞溅出去,因为他还在不断的磕头。
“云上之王,我的主人。”
沿芒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我有罪,我有着不可推卸的罪责,我就算死一万次,也无法赎清我的罪行,可是我的主人,我想把真相告诉您,然后我就可以接受您的惩罚了。”
“真相?”
雄主走到沿芒身前,沿芒在磕头的时候几乎触及到了他的脚尖。
那飞溅的血液,有不少落在他名贵的靴子上。
沿芒连忙后撤,跪着后撤,但不敢停下来磕头。
“是的,真相。”
沿芒说:“我们被人出卖了,我们是被盟友出卖了!”
雄主明显有些疑惑,眉头都皱了起来。
“被盟友出卖?你说的盟友是谁?是白蒲人还是西域人?还是黑武人?”
“陛下,我的主人,是黑武人背叛了我们!”
沿芒抬起血糊糊的脸:“我在大宁西蜀道的布局,被黑武人出卖了,五千精锐,因为黑武人的出卖而被屠戮殆尽。”
“这只是开始,我的主人,您想想,为什么大宁能那么快意识到我们的计划,为什么叶无坷能那么快赶去飞来山城,为什么高真打完了白蒲之后根本就没有留下的打算而是马上带兵回去了,他回去之后没有休整直接就到了边疆。”
沿芒的声音颤抖着,但语速极快。
“我的主人,黑武人背叛了我们的信任,那个叫阔可敌君侣的人,应该被千刀万剐!”
雄主皱着眉冷着脸问:“你最好能解释清楚,黑武人为什么要背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