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连詹小楼的眼神里都出现了几分神采。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能在朝中担任要职?
“我猜着,非陛下不想,只是高清澄自己不愿。”
詹小楼道:“所以相爷这次去瑶县,是不是尽力弥补一下和叶无坷的关系?”
徐绩自嘲一笑。
“真是时代不一样了......我,竟然要主动向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示好。”
这句话,说的有些痛心。
话说到这,徐绩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在相位上稳坐二十年的这位始终被看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隐隐悲凉。
而此时此刻,瑶县之内。
叶无坷看了一眼毕增:“你......运气是真的差。”
毕增都不得不承认他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就算是路边的野狗看到一坨粑粑过去咬了一口才发现是臭石头把牙都崩了也没他运气差。
他被俘虏了,他想靠自己知道的那些秘密能换一条命。
他甚至还想着,只要他表现的足够好那甚至还可能逆天改命,从一个俘虏,成为当朝炙手可热的叶千办的随从。
这美梦才刚刚开始做,瑶县北侧那三座山被屠了。
他肚子里藏着的那点秘密,突然之间就什么都不算了。
从嘴里说出来不算什么重要的话,从屁-眼儿里崩出去都不算个响当当的好屁。
可他是谁啊,他是毕增。
“千办大人错了!”
毕增义正辞严的说道:“表面上看起来这是我的坏运气,可实际上这是千办的好运气啊,千办难道不觉得,自从抓了我之后千办简直如有神助?”
“原本瑶县这边有围城之困,千办大人甚至还有性命之忧,但得了我这样一个福将,千办大人甚至无需自己出手,这瑶县危机就破了!”
他郑重的说道:“所以我恳请千办大人一定要把我留下,哪怕我从今往后都是坏运缠身,吃饭就噎着,走路就绊着,运气差到逆天,也是千办的福将。”
“千办得我,如得晴雨表,只要我倒霉,千办就走运,千办留着我不但能提前预测运势,还能当个乐子看。”
他看着叶无坷的眼睛:“千办大人你想,我多倒霉啊,倒霉的人多可乐啊,千办大人以后每天看到我得多开心?”
叶无坷道:“你能在铭泰钱庄也有一席之地,靠的便是这般不要脸?”
毕增立刻回答道:“千办又错了,我在铭泰钱庄之中有些地位不是因为我不要脸,而是因为那时候我运气好,我运气好的时候铭泰钱庄的人运气就差,你看,现在连二先生都嗝屁了。”
“若没有我,铭泰钱庄都不一定这么快倒霉,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运气差而千办运气好,全部颠倒过来,我不是千办的福将又是什么?”
“千办,我并非要劝您迷信,而是想告诉您,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留着我,连工钱都不用给,管个饭就好,您留不下吃亏留不下上当。”
叶无坷:“嗯,你在铭泰钱庄确实还有些地位。”
毕增:“呀?”
他才反应过来,叶无坷说的那些话其中只有一个重点:你在铭泰钱庄之中有些地位。
结果他急于拍马屁,急于求着叶无坷留下他一条狗命,所以疏忽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叶无坷这话里藏着坑。
所以毕增讪讪笑了笑:“地位有,但绝对不高,千办也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又贪生怕死,又不能打,又没什么算计,怎么可能地位高。”
叶无坷:“你再仔细斟酌斟酌你说的话,对你自身的生命安全是不是构成了威胁?”
毕增想了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
他要还说自己没什么地位,那叶无坷留着他干嘛?
连二先生都死了,他还能有什么价值?
“千办我错了!”
毕增眼神炽烈表情诚恳语气真挚的说道:“我太急于洗白自己了,太想让千办知道我其实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了,所以我才说,我在铭泰钱庄没什么地位。”
“地位,其实也还有一点......虽然我接触不到什么特别大的秘密,但我在山匪之中专门负责把钱财送往铭泰钱庄,而铭泰钱庄为了分散藏银减少隐患,其实真正的银库并不是只有钱庄之内的那一个。”
他站直了身子,宣誓一样说道:“所以我就说嘛,我是千办的福将,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铭泰钱庄有一处银库是在什么地方,绝对不会记错位置。”
“千办大人给我一支队伍,给我一些车马,只要十天,我就能把那银库里的存银全都给千办运回来。”
“查点存银的事千办也可以交给我,那数目,当然是千办说多少就是多少,还不都在千办一句话?”
“只要千办大人吩咐一声,这些银子千办不方便送去的地方,我都能送去!”
叶无坷笑了:“那就交给你去办吧,把你知道的银子都运回来,按照蜀西南受灾百姓的人口分发,如瑶县这边遭受战乱的也要分发,差一个人,差一个铜钱,我就刮了你。”
他笑的真和善啊。
“活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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