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永宁公主当年当真死了么?
且先不说史书记载永宁公主亡于一场天下大疫,昭宗悲痛不已,命以天子之礼葬之,百官服丧三十六日,民间也有自发地奔丧组织。
倘若真的能够救活永宁公主,项氏皇族上下当不遗全力,哪怕只是有一线希望。
晏听风目光远望,喃喃出声:“毕竟,永宁公主的墓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不是么?”
上次在燕山,也只是发现了永宁公主的同心佩,并未找到她的尸骨。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若非是夜挽澜同他说被时间困住了九百九十九年,连他都无法想象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诡谲的事情。
那么,永宁公主是否有可能根本没死?
“这……”容家太上长老愣住了,半晌,他才呐呐开口,“永宁公主的墓的确未找到,可……”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晏听风的问题。
又绞尽脑汁思索片刻,容家太上长老用很轻的声音问:“楼主莫非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神霄楼主虽然是个疯子,可从来都不会疯得没有逻辑。
总不能真的像是野史那般所写,神霄楼主对永宁公主执着过度,已成执念。
“未曾。”晏听风抬起手,慢慢地按着太阳穴,“永宁公主的画像,你这里可有?”
“有的。”容家太上长老应道,“先祖和永宁公主也是至交好友,曾为她画过一副画,那个时候永宁公主方才不过十五岁。”
说着,他起身,去后面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个卷轴。
晏听风将卷轴打开来,画上的少女穿着很普通的白衣,但眉眼和气质十分出众。
容时的画工很出色,简单几笔就能够将永宁公主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和心怀天下的大爱之感画了出来。
是一种凌厉和柔和杂糅而成的美,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显得矛盾。
但是,永宁公主和夜挽澜的长相,却完全不一样。
去年,在和夜挽澜于心理咨询室见面,他也让冰河和铁马在第一时刻查清楚了她的生平资料。
夜挽澜的的确确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些事迹都有人证物证。
可……
晏听风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感受着那里缓慢且轻微的跳动。
为什么他会在某些时候,从夜挽澜的身上看到永宁公主的影子?
可他全然无法确定。
因为他从未见过永宁公主,而那些真正见过永宁公主的人,也早已沉眠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史书终归是史官的记载,很多人和事物是无法由史书还原全貌的。
好比雍朝时期,有史官抹去了几名女性的丰功伟绩,竟是在胤朝时期才重新填补完全。
所以,晏听风根本不信很多史书记载。
不——
晏听风的双眸倏然睁开。
还有一人。
水云轻。
水云轻常年为永宁公主进行医治,十分熟悉永宁公主的脾气和习性。
如果水云轻能够恢复正常,那么或许他便可以确定他心中的所想了。
“我会去罗曼诺夫家族走一趟。”晏听风声音淡淡道,“看看是否有可以让蛊人恢复神智和记忆的方法。”
容家太上长老想了想:“不如让我那孙辈与您同行?他去年曾当过北陆那部通灵节目的评委,他对罗曼诺夫家族也更为熟悉。”
他口中的孙辈,指的是容老爷子。
“嗯。”晏听风微微颔首,“等我陪完小挽,过几天便走。”
容家太上长老笑:“我亦听闻夜小姐在高考中取得了满分的成绩,夜小姐也不愧为预言中的命定之人。”
晏听风莞尔:“她一向很厉害,我很佩服她。”
就像是名字一样,夜挽澜总是能够在至关重要的时候力挽狂澜,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不论他心中的猜测是否为真,他也会一直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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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挽天倾公司驻云京总部。
“澜姐,太厉害了!”方清梨大力地鼓掌,“满分诶!你选的还是历史,我看网上那些先前嘲讽你的人都惊掉下巴了。”
“不错,非常不错。”江序临大爷般地躺在椅子上,“我妹妹竟然真的也上一本重点了,我要替我们全家好好地谢谢你。”
权昭宁冷冷地看了眼江序临:“坐好!这么坐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