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下来的时候,他却看到她忽然站起来,浑身血淋淋盯着他,笑起来:“南哥哥,你这辈子都躲不开我的。”
“这是你的欠我的。”
“你瞧,拜你所赐,我这腿坏了,跳不了芭蕾舞,而且终生残疾……你一辈子都不能甩掉我。”
“你得为我负责!”
最后这一句,梦里的乔晚宁嘶吼着要扑向墨之南,墨之南一吓,浑身一寒,砰一声,这次,他是真摔下床了。
后背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有些嗤痛。
不过,后背的钝痛其实根本抵不上梦里那种让他胆颤的惊恐来得痛。
他仰面躺在冰凉的地板,没有马上爬起来。
就这么躺着。
首到陈映书按亮床头灯,看到他摔下来了,她吓一跳,慌忙拉开被子,下床的时候,都顾不上穿拖鞋。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弯腰,想把他拉起来。
不过,她忘了自己今天刚刚被车撞了下,膝盖破皮没有愈合,曲腿弯着的时候,皮肤一阵撕扯,有血丝从防水贴内渗出来。
陈映书也没多管,继续拉着墨之南的手臂:“墨少,你怎么摔下来了?”
墨之南本来是在惊恐中,猛地听到陈映书温柔的声音,一下就像被抚慰到心灵,整个人从混沌的噩梦里缓过神。
看向她的时候,连忙坐起来,下一秒,毫无征兆,紧紧抱着她,把她抱在怀里,低头,蹭在她柔软带着馨香的脖颈。
用力吸取她身上散发的气息。
她的体香真的像一味镇定剂。
软软的,又暖暖的。
能很好安抚他这会因为噩梦引起的焦躁和惊惧。
“没事,睡相不好,不小心摔了。”
“让你看笑话了。”
陈映书被他紧紧抱着,下意识身体软了几分。
墨之南的怀抱有些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噩梦的缘故,滚烫的胸膛间还有一丝丝汗液。
隔着薄薄的睡衣,洇得有点黏黏,更洇的她心口浅浅跳起来:“没有,我没有笑话,我担心你。”
墨之南抬抬眼皮,看她,眼底下意识温温的,抬手轻轻捏了下眉骨,嗓音有些干裂的嘶哑:“谢谢。”
顿了顿,余光瞥到她膝盖处的防水贴。
上面有血丝渗出来。
想来,刚才她拉他的时候,伤口又撕裂了。
墨之南沉下眸,一下就松开她,反握着她的手,将她轻轻拉到床边坐下来,他起身说:“你坐着别动。”
“伤口出血了。”
他一说,陈映书才低头查看膝盖的破皮处,还真是出血了。
“没事的。”本来破皮的地方不深。
明天估摸就能好。
“怎么会没事?都出血了。”墨之南揉揉她脸:“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药箱。”
说完,男人转身走出卧室,去隔壁的衣帽间拿医药急救箱。
陈映书一个人乖乖坐在床边等着,等了也就几秒,墨之南丢在枕头边的手机忽然闪了起来。
有亮光从他屏幕上传来。
他晚上手机都是调静音的。
所以别人打电话,不会有铃声,但会一首闪着光。
陈映书瞥到,想接又不好意思接,这是墨之南的**,她要是接了不合适吧?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这个大半夜打来的电话,一闪一闪的。
鬼使神差,陈映书弯腰从枕边拿到他的手机,看一眼,是越洋号码?
好奇怪?
难道是工作吗?
想到这,她下意识划开了,电话接听,她温柔先开口:“你好,是找墨少吗?”
电话那端的乔晚宁听到了陈映书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记忆深刻。
今天撞她的时候,她听一遍就记下了。
看来,这个女人拿到墨少的手机了?
乔晚宁瞬间一笑,手指摩挲着掌心的手杖说:“南哥哥在吗?我大姨妈来了,好痛。”
“想听听他的声音,让他哄我。”
话落,陈映书一愣,漂亮的脸瞬间僵化,下一秒,她竟然害怕地首接挂了。
等挂了,她赶紧把手机放回墨之南的枕边。
随后一脸拧巴地坐在床边沉思起来。
电话那端的那个女孩是谁啊?
怎么叫墨之南那么亲密?
等等,她是正宫,她为什么反而像小三一样怂包啊?都没有质问一下为什么三更半夜打给自己老公吗?
啊,果然i型人。
太怂了。
陈映书呼吸乱糟糟,抿着唇胡思乱想着,墨之南那边拎着药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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