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一环臂,尖细的下巴微微一抬,不带感情地发号施令,“那就开始吧。”
保安得到示意,这才放开南淮雪的手。
南淮雪只觉得两边胳膊又酸又痛,几乎要抬不起来,却不得不忍痛拿起了筷子,脸上一点不情愿的表情也不敢有。
她知道,如果再表现出丁点不对劲,南明鸢就会立刻把她丢回那个狭小阴暗的地下室和老鼠做伴。
看童思思的下场就知道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南淮雪在家时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借着南家的名号锦衣玉食地生活,何尝做过布菜这种伺候人的活计。何况她腰酸背痛手也抖,一筷子笋丝总是夹不住,一个劲发颤。
偏南明鸢一点儿不怜香惜玉,看见她动作慢就用筷子敲她的手。
“磨蹭什么,快点!”
闻声,保安又要伸手来摁她!
“是,我我这就快一点!”南淮雪咬牙忍住了手腕的酸疼,使力将菜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南明鸢碗里。
桌上的菜色无一不是精致又新鲜的,鱼肉鲜嫩水灵,鸡蛋焦黄喷香,温牛奶看起来就十分暖胃。
南淮雪饿了一整夜,早上也水米未进,早就饥肠辘辘了,望着这一桌的饭食不停地咽口水!
好饿啊!
她恨得抓心挠肝,心里那个火啊蹭蹭的涨。
凭什么她忍饥挨饿吃苦受罪,南明鸢却享受着这些珍馐美味!
明明都是姓南,都是南家的血脉,南明鸢就高高在上,她就得像个佣人似的给南明鸢作配!
再看南明鸢的衣着,她更气了!
真丝睡衣柔软贴肤,淡紫色高贵典雅,更衬得南明鸢肤白如雪,身段婀娜,简单的款式也挡不住气度高华。
反观她呢,在地下室沾染了一身尘土脏污,头发散乱,简直和路边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南淮雪死死地咬着牙,将翻涌的情绪都咽了回去。即使诸多怨恨,她也不敢再吭一声了。
现在没人帮她,她不能再被打了!
南明鸢冷眼看着她的隐忍,冷冷勾唇,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清澈的愚蠢!
懒得搭理,她慢条斯理地举起筷子,品尝着家里厨子的手艺,神色淡淡,动作娴熟。
南明鸢吃饭向来细嚼慢咽,南淮雪看的那叫一个饿啊!
南明鸢瞥了她一眼,修长的筷尖夹起个她不大想吃的鸡腿,眉眼带着笑,“想吃么?”
“想,想!”
南淮雪确实饿得狠了,咽了咽唾沫连连点头。
南明鸢微微勾唇,下一秒,松开筷子,鸡腿骨碌碌滚到了南淮雪那头。
“赏你了。”
南淮雪瞬时面色铁青。
明明可以递给她却偏偏要丢过来,分明在侮辱她是狗!
但她不敢发作,只得强行压下愤怒与屈辱,接过鸡腿,“谢谢……谢谢姐姐。”
南明鸢看够了南淮雪吃瘪受辱的神色,再度伸了个懒腰,袖子滑下来展露一段白皙嫩滑的藕臂,看起来养尊处优,处处精致,直瞧得南淮雪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