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我的思量,有人利用这层关系,让娄星入蜀,行不义之举。”
都是聪明人,问题很快说开。至于幕后者,徐牧和东方敬都不用猜,肯定是北渝的小军师。
“行此一计,意欲何为?”徐牧声音凝沉。
“或者,想让我郁郁不欢,因家兄之死,萎顿不振。但这种法子,便如钝刀杀牛,不够利索。”
“主公,应当是别有他意。”
……
马车驶得飞快,没要多久,便停在了左丞令府前。
东方敬的面色,早已经铺上了一层悲伤。在旁的徐牧,也跟着下了车。府邸内外,多的是焦急的护院家丁,以及陈鹊的徒子,来回奔走。
“二爷回了!”一个老管家急急走出,又看见徐牧同行,急忙躬身行礼。
“免礼,情况如何?”
“老爷还在呕血,陈神医说,要作最坏的打算,准备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听见这两句,东方敬再也忍不住,让亲随背着他,迅速入了府里。
徐牧沉默转头。
看向街路边上,缓缓聚来的人群,多的是西蜀的官眷们,面带担忧之色。连着司虎,也搀扶身怀六甲的鸾羽,小心走了过来。
“牧哥儿,小军师这怎的?”
“没事情。”徐牧叹了一声,看了看鸾羽,“外头风大,你和鸾羽夫人先行回府,若有个什么,哥儿会告诉你。”
“牧哥儿,你这语气,怎的像要有大祸了?”
“有么?”
“有的。”司虎脸色认真。还好旁边的鸾羽夫人,揪了揪司虎的耳朵,带着离开了左丞令府。
徐牧和殷鹄两人,沉默对视一眼,皆是眼色复杂。
在街路人群的最后,遮着竹笠的娄星,已然成了一副蜀中百姓的打扮,他微微抬头,瞧着丞令府里的情况,嘴角咧出了笑容。
……
“军师,铁刑台的快马急报,跛人东方敬,已经离开江南陵州,回了成都!”长阳里,狂喜的阎辟急急跑了过来。
听见这一句,常胜的脸色,难得松出一口气。只要东方敬回成都,那么事情几乎没问题了。
“小军师,是时候了!要不要派人传令蒋蒙,趁着机会,蜀人不备,攻打江南诸州!”
常胜静默了许久,终究摇了摇头,“以稳为上,除非得到东方敬的确切死讯,否则,让蒋蒙那边不得异动。”
“军师,这是好机会啊!”
“跛人没死,何来的好机会!还是那句话,我等着跛人中了厌胜之术,毒发身亡的喜报。”
“他回了成都,回了丞令府,打听到娄星拜访的消息,为辨真假,肯定要先看题诗的羊皮卷……尔后,其兄将死,他家弟的身份,哪怕是个跛人,也需要跪榻,安抚其兄。”
常胜仰着头,“这样一来,厌胜术的病头,便会留在跛人的身上。”
“大事可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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