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眼珠子转了转,低声地说:“阿娘,外面的人都说虎鸣克父克母克祖母,说虎鸣不祥。还说杨地主迟早被虎鸣克死。”
黄氏板着脸,严肃地说:“胡说什么?要是克,出生就克,哪里有几岁才克的。那些长舌妇就喜欢嚼舌头。”
苏氏立即噤声,不敢说话了。
黄氏最讨厌别人说这些败坏名声的事。如果外面的都传虎鸣命硬,克死人,将来的路肯定不好走。
谣言止于智者,但人言更可畏,分分钟把人杀死。
孙山面色平静,内心却无法平静,把黑豆一颗一颗地捡起,又放下,又捡起,千言万语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叹了一口气说:“阿娘,阿奶说的对。咱们不能与长舌妇嚼舌头,这样对不起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老夫人了,就不能跟三姑六婆说是非。要是有人在你面前提起,你就驳回去,让她们闭嘴。虎鸣是清北的小孩,我们应该爱护些,让他往后的路好走些,不能跟风与外人说三道四。”
苏氏瞪大眼睛,有点害怕,因为孙山说得非常严厉,是少有的严肃。
苏氏应承道:“山子,阿娘明白,在外面要帮着虎鸣说话。”
苏氏其实也觉得虎鸣命硬,克至亲,但孙山的话她虽然不明白,不妨碍照着做。
她的山子在十里八乡,不,在黄阳县是独独一份的举人老爷,他说的一定对的。
吃过午饭后,孙三叔和孙三婶姗姗来迟地归家。
孙三叔听到孙山已经回家的那一刻,立即扔掉手中的山货,他的亲儿子广哥儿看也不看一眼,急匆匆地跑到老宅。
看到孙山就往前一扑。
孙山吓得连连后退,幸好桂哥儿眼疾手快,把孙三叔挡住。
孙三叔扑了一个空,幽怨地说:“山子,山子你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听说你生病了,严不严重啊?还有那河豚,是什么东西来的?我怎么没听过的。很毒的吗?有没有毒蘑菇毒啊?”
孙三叔一个山里人,对河里海里的鱼鲜是不熟悉的,所以不知道什么是河豚。
要不是孙山中了豚毒,孙三叔才知道有种鱼叫气泡鱼,非常毒,死亡率跟被七步蛇咬一口大差不差。
孙山连忙让孙三叔莫要激动,让他坐着好好说话。
难为孙三叔都做阿爷了,还如此活泼好动。
孙山笑着说:“三叔,我的身子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孙三叔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孙山,眼珠子溜溜地转,转了好久才问:“山子,你真的是没有贪嘴吃那所谓的毒鱼?”
桂哥儿在一边立即回复:“三叔,山哥真的没吃,山哥只吃了鲫鱼,哎呦,那些吃毒鱼的反而没事,山哥吃无毒的鲫鱼反而有事,这是倒霉到家,喝水也塞牙。”
孙三叔有点不信桂哥儿的话,这太不科学,太不符合常理。
他认为孙山是贪嘴吃了毒鱼,但不好意思说,于是就说吃了鲫鱼遭受无妄之灾。
害怕因为自己的贪嘴,耽误了赴京赶考这件大事。
害怕家里人,村里人责怪,于是撒了个弥天大谎,把自己弄成受害者,搏同情,好让大家不要责怪他。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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