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最近成熟的灵虫越来越少了。你说你来想办法。如今这成熟的灵虫没见一只,倒是死了一只眼看就要成熟的灵虫。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嗯?”
胖虫弯了下头上的触角,冷冷地威胁着。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和神识上的碾压让老者瞬间浑身血肉模糊,再无半分作为一宗之主的体面。
“虫尊饶命,定是陌凌出了意外。我这边必会查明原因给虫尊一个交代,另外再派人出去寻找食源,毕竟琅琊城已再无新鲜食源。”凌虚宗的掌门马乾崧求饶道。
“再给你半年的时间,若在没有虫将产生,我不介意让这琅琊城甚至艮回大陆变成死寂之地!”胖虫冷哼一声后化为虚影,消失了。
马乾崧整整过了一刻钟才敢动弹,并熟练地给自己疗伤。
“掌门,宋师兄和阮师姐献祭了。”外面有弟子来报。
马乾崧心下一颤,闭了闭眼。
又牺牲了两个宗门里的顶梁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伤好后,马乾崧步履沉重地往宗门安魂殿走去。
看着安魂殿中满满当当的魂灯中只有不到千盏的魂灯还在亮着。
他情不自禁地往地上一跪。
他马乾崧就是凌虚宗的罪人!
昔日自己殚精竭虑地争抢谋算,如今看来就像是个笑话。
总以为不会祸及自家宗门。
可与恶魔为伍,哪能祈求人家会仁慈放过自家宗门一把?
正在他伤心之际,一簇微弱的魂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陌凌的……”
马乾崧的眼睛里立即迸发出极亮的光芒。他按下自己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眸中精光闪烁不停。
忽而他面色一狠,召唤出太古红莲火精,“去吧!”
那火精所过之处,皆成烟雾。
那一千多盏冉冉跳跃的魂火也不例外。
千万里之外,陌凌的身子蓦然一顿。
飞行舟外,朵朵浮云疾驶而过。
明明飞舟上已经加过了防护罩,但那防护罩却也抵挡不住往它心里钻的阴寒。
“怎么了?”站在它旁边的张蕴然感觉到了它情绪的细微变化。
“我的魂灯被强行灭了。”
陌凌的脸上有着化不开的冰霜。
“以后就不会有人再发现你的踪迹了?”
对于魂灯,张蕴然是清楚的。
各个宗门凡是亲传弟子、长老、掌门以及护宗灵兽等都会留一簇魂火在宗门,以便让宗门判断魂火的主人是否安好。即使魂火熄灭了,凭魂火里的灰烬也能查探魂灭者被杀死前的境况。
陌凌轻“嗯”了一声后,转而问起张蕴然,“你那幅帮我挖出血螟虫的画可是本命法宝?”
张蕴然不疑有它,“是的,怎么了?”
“那画困住我这种修为都有些勉强,能不能困住虫将、虫皇、虫尊还真不好说。此次去的四方城,那里的情况虽说比琅琊城稍好些,但是在琅琊城极度缺乏食源的情况下,那里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陌凌提醒道。
“食源?”
“就是没被血螟虫寄宿的修士或兽。”
张蕴然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果然如此!现在已经糟糕到这种境地了么?”
“届时你打算如何应对?”陌凌问。
“如果是血螟虫,我直接将它们放入青玉仙翎鼎中灭了,无需收进画中。”张蕴然从丹田中拿出青玉仙翎鼎对陌凌道。
陌凌视线一接触到青玉仙翎鼎,脸色猛地一变。“这鼎可是之前翠螺宗所属物?”
“不错,可有什么不妥?”
“一切的祸源可能就是出自这鼎!我们凌虚宗有一尊它的子鼎。血螟虫就是从这种鼎中出来的。”它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你把它给契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