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日军的总攻正式开始。
日军首先出动了一辆清障车,开始清理光复路上的障碍物以及反战车钢轨,这些障碍物以及反战车钢轨都是**布置的。
与此同时,大量日军狙击手进入到了四行仓库西侧以及西北侧的废墟之中,还有十数挺轻重机枪也架到交通银行仓库的天台以及废墟西侧的各个制高点上,上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四行仓库西墙上的十几个豁口以及西南角上的街垒。
严峻的谨慎并不是无的放矢,这個时候**只要在四行仓库西墙上的豁口又或者西南角的街垒上冒头,立刻就会遭到鬼子狙击手及轻重机枪的集火。
双方火力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打起来谁会吃亏不言而喻。
即便是双方打成了一比一的伤亡比,最终吃亏的也只能是**,因为**总共也只有一个排区区五十多号人,三五几下就拼光。
所以严峻坚决不许与日军正面交火。
日军的清障车没有遭遇到任何阻碍,清障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只用了半个小时,到早晨七点半钟,日军的清障车就推进到了四行仓库的西楼近前,开始清理西南角的街垒。
清障车的巨大轰鸣声中,一个接一个沙包被推进苏州河。
原本被街垒及各种障碍物阻断的光复路便逐渐恢复畅通。
早就等候多时的上百个日本兵便在十数辆九五式坦克的引导下,分成三个梯队从交通银行仓库前的光复路段开始缓缓向前推进。
……
大川内传七不想呆在三楼的指挥部,已经来到天台上的观察哨。
站在交通银行仓库的天台上,可以将上百米宽的废墟尽收眼底,也可以看到清障车在四行仓库西南角的作业,还可以看见四行仓库西墙上破开的大小豁口。
只见十几个豁口后面都是一片沉寂,看不见一个中国兵的身影。
森田鹰顿首问道:“司令官阁下,总攻之前是否先发动一次小规模攻击?试探一下支那军的火力及兵力部署?”
“没有这个必要。”大川内传七冷然道,“支那军的火力部署已经明摆着。”
“司令官阁下明鉴。”一个少佐附和道,“支那军显然是准备将全部轻重火力都集中到四行仓库南向的窗户及大门,形成侧射火力来阻止帝国海军陆战队的进攻,想法很好,但是支那军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另一个少佐狞笑着说:“侧射火力正对着租界。”
又一个少佐紧接着说:“所以就算他们抢走了2门平射炮也没有用。”
几个老鬼子说话之间,清障车已经基本清理完了西南角的街垒,倒车让开通道。
紧接着,战车中队的第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就越过街垒的残骸,出现在四行仓库西楼外的光复路段。
随即就是轰的一声响。
打头的那辆九五式顷刻间被打爆。
大川内传七的脸色当即便垮下来:“平射炮!”
几个少佐则面面相觑,中**队居然敢开炮?
这下可真是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这不合理!
包括森田鹰,几个少佐全都看向大川内传七。
大川内传七仅仅犹豫了不到半秒就做出决定。
“继续进攻!直接拿坦克封堵平射炮的射角。”
“支那军只有两门平射炮,两辆坦克就能堵死!”
“剩余的坦克引导步兵继续进攻,给我淹了支那军!”
从长谷川清透露出的口风,如果今天还拿不下四行仓库,那就不是丢脸的事,而是他大川内传七很可能被逼切腹谢罪。
……
对岸的俞宏杰和章白亭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谁下的令?竟敢对着租界开炮。”
“章参谋长你必须查清楚,从严惩处!”
“俞市长,这不是没有打到公共租界么。”
“你这说的什么话,真要是打进租界那还得了?”
俞宏杰话音才刚落,苏州河对面又是轰的一声响,却是隐藏在另一扇窗户后的另一门平射炮开火了,然而这一炮没能打中跟进的第二辆坦克,炮弹越过窄窄的苏州河,直接命中南苏州路临街的一家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