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气氛一时僵住。
乌拉那拉氏虽然脸上依旧笑着,但语气多少带了责怪。
“年妹妹也太较真儿了。谁伺候主子爷多,谁伺候主子爷少,大家都是姐妹。何须这样咄咄逼人呢?自妹妹进府,主子爷便在妹妹房中最多,按说,妹妹所承的雨露也最多。若都这样认真计较,岂不失了姐妹间的和气。”
年世兰在心里翻了白眼儿,脸上还是一派漫不经心。
“福晋真会说笑,妾身何时计较了呢?不过是与胡氏顽笑几句罢了。”
说着,年世兰站了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妾身去看一眼段氏就走。”
说完也不顾乌拉那拉氏的反对,疾步出了厅堂,朝着段氏住的左厢房而去。
颂芝忙跟着自家主子,小林子在杏芙院门口等着。
年世兰来到段氏住的屋子前,见房门紧闭,正要让颂芝推门,门从里边开了。
江福海自门内走出,行了礼。
“奴才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年世兰看着他,道。
“你怎么在这?伺候段氏的奴婢呢?”
江福海恭恭敬敬回道。
“回禀侧福晋,早起福晋说段姑娘不适,要奴才看着炖了安胎药,奴才刚伺候段姑娘喝完。”
年世兰盯着江福海眼睛,笑笑。
“既然已经伺候段氏喝完药了,那就让开。我进去看看段姑娘。”
江福海张嘴要说话,乌拉那拉氏带着胡氏、舒氏和冯氏来了。
“江福海,让开,让侧福晋进去看一眼段姑娘罢。”
江福海听了乌拉那拉氏发话,这才侧着身子让开,边做了手势。
“请侧福晋进屋。”
年世兰进得内室,段氏已听见门口的动静,正站在床边。
段氏给年世兰要请安,年世兰抬手制止她的动作。
“免了。段妹妹身体不适,躺着吧。我就是过来看一眼,搅扰妹妹休息了。”
“妾身多谢侧福晋。妾身晨起头有点晕,禀了福晋主子,幸而福晋主子开恩,免了妾身请安。”
段氏开口,语气软绵绵的,听着一副疲乏的样子。
年世兰细看她的脸色,除了稍显蜡黄,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妹妹看过段氏了,难不成我还能骗你?”
乌拉那拉氏自年世兰身后笑吟吟道。
年世兰转身,也对着乌拉那拉氏笑吟吟。
“福晋说笑了,妾身可不敢这么以为。段妹妹身体不适,妾身就先不打扰了。”
年世兰说完要走,却看到段氏枕边放着一个锦缎荷包。
她走过去,拿起荷包在手中翻看。
“好精致的荷包,这绣上去的芙蕖,看着就像真的似的。是段妹妹的手艺吗?”
乌拉那拉氏脸上看不出表情,接口道。
“这是舒氏送给段氏的荷包,里面装了些安神的花花草草。妹妹不知道,这有孕的人,虽然嗜睡,却经常睡不踏实呢。有了这个安枕的荷包,段氏看着面色比前几日好多了。”
年世兰拿着荷包又在手中翻了两圈,看着舒氏道。
“舒格格女红做的真好,改日也能送我一个荷包吗?”
舒氏往前走一步,福了身。
“承蒙侧福晋看得起妾身的手艺,妾身定好好做一个,献给侧福晋,只是不知道侧福晋喜欢哪种类型的香料,妾身好一并装进去。”
年世兰笑笑,将荷包放回段氏枕边。
“不拘什么香料,只别落了俗套就好。”
说完就给乌拉那拉氏福身、行礼,回她的承恩苑去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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