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官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出言冷笑:“照你说来,那张介手中似是拿到什么人的把柄,准备勒索银钱?”
然而李二根却不理他,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他继续回忆着:“我听到二人一时没了动静,便悄悄摸到了三楼...”
等李二根到了三楼,只看到张介正举着什么,而另一道身影却正背对着他,瞧不见脸庞。
“嗯,东西无误,确是我要的东西。”
张介迅速将一个像是账本的东西迅速塞进怀里:“既然东西无误,那你就抓紧时日去筹集我要到东西。”
那身影却苦笑:“你就不能松松口吗?这可是一个工地需要的材料,你知道要多少银子吗!”
“那我也不管!”
张介忽然陷入歇斯底里:“你们这些蠹虫,贪墨了那么多银子!”
“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贪墨的这些银子,是拿百姓的命换来的!”
“你们又知不知道,倘若用了这些工程材料,将来一旦出了事,有多少无辜百姓将死于非命!”
张介越说越激动:“若不是为了将这工程做好,对得起老爷的嘱托,我...我早带着账本上京告御状了!”
“告御状?”
那身影冷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账本上可是有‘那位’的名字,你告御状又有何用?”
张介闻言一呆:“所以...所以...”
“所以,你便拿账本来找本官换材料?”
“...是。”
“好了”,那身影安抚道:“本官既然已应下,自然便会做到,
此事果真只有你知晓?你没有泄露出去吧?你若骗我,可是一文钱都别想拿到!”
张介摇头:“没有。”
“很好”,那人点点头,忽然指着张介身后冷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哪里!”
李二根一呆,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准备站出来。
张介同样吓了一跳,循着那身影的喝声转头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身影忽然暴起,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筋,迅速抽在张介的后脑之上!
张介愕然回头,晃了一晃,带着惊恐、愕然、愤怒、不甘的表情,缓缓向地上倒去。
“哼!”
那身影掏出手绢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一边冷笑:“蠢驴木马!尔可知本官自幼习武,真以为本官垂垂老矣?”
将带血的手帕收回怀中,那身影趴在张介身上,在怀中不停摸索。
很快他就摸到了账本,满意的在张介的尸体上踢了一脚:“真以为你是那姓苏的家奴,本官就不敢把你怎样?
哼哼,若非因你和那姓苏的有些瓜葛,尔又岂能有与本官会面的资格?”
拿到账本后,那身影似乎又在为如何处置尸体犯愁。
嘴上说着不怕,但他心里清楚。
张介只是个普通工头,死便死了,便是烂在街上也无人过问。
但他虽不是苏家家丁,却和苏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日后那酷吏苏查问起来,倒是个麻烦。
想到此处,他忽然看到楼下那被雨水渗烂的地基,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
“既然你惦记着你的工地,那不如本官大发善心,就将你葬在这里,陪着你的工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