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好意思,误伤,误伤。”
童福山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时口嗨,方大人勿恼。”
“哼!”
方进染不理他,转身对着王宁:“驸马,现在不是在审童大人的案子吗?为何变成他在审问别人?”
本在一边瞧好戏的王宁,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方进染:
“此人不是已经证明,何翔来之死乃有人刻意谋杀,而非监管不利吗?”
“这...”
方进染想了想:“即便如此,童大人没有保护好犯人,过失之责还是有的。”
只是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不由得转弱。
童福山却一脸笑眯眯的:“方大人,那依你之见,本官该如何判决?”
方进染咬咬牙,心说反正已经撕破脸,也不怕彻底将他得罪死:
“按律,童大人亦有过失之责,不适合再在扬州监管盐税,理应回京请陛下定夺。”
童福山吓了一跳:“这么重?”
“不错,毕竟是一条人命!”
方进染冷笑:“至少,童大人也要闭门思过一月。”
“呼~~闭门思过啊,还好还好。”
童福山似乎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胸口的一堆五花肉还‘吨吨吨’的弹了好几下,惹得王宁忍不住侧目,暗暗好笑。
“不过,本官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方大人。”
“哼,但说无妨。”
方进染背着手,一脸冷傲看着他。
“不知这扬州知府衙门,这些年有没有在狱中枉死的犯人啊?”
方进染闻言一怔:“这...”
“方大人可别撒谎哟~~”
童福山笑眯眯的看着他:“有没有,只要调案宗一查便知。”
“扬州府近数十万户,近百万人口,犯人自然也多,这枉死之人...自是有一些。”
似乎已经明白童福山想说什么,方进染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照啊!”
童福山兴奋的一拍大腿:“如此说来,方大人也是有过失之责的吧?”
“这...本官愿意闭门思过,扪心醒过。”
“不不不,账,不是这么算滴。”
童福山冷笑看着他:“本官没看住何翔来,让他被人刺杀,就要回京面圣,那不知方大人治下,枉死者又有几许?”
“一个就要回京面圣,那两个呢?三个呢?甚至...上百呢?”
“方大人,照您的算法,您怕不是得被陛下凌迟吧?”
“啊,这,这这这这,如何能这么算的!”
“怎么不能!”
童福山冷冷瞪向他:“好,就算不用回京面圣,我没看住何翔来,回家闭门思过一月我认了!”
“那方大人,咱们不妨调来案宗瞅瞅,你又要面壁到什么时候!”
方进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来杀童福山的刀子,转头却刺到了自己身上。
按他的算法,他方进染这辈子怕是都出不了门...
这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这分明是杀敌一百,自损一万六啊...
“这...童大人所言有理,怎么断案,还是交由驸马爷说了算吧...”
说到这里,已是有气无力。
童福山的插科打诨,可没扰乱王宁的思路。
趁着童福山和方进染斗嘴的时候,王宁已经隐约找到事情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