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的王自桐终于开始了反击,躬身道:
“陈大人,牢房也巡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会把新的律令分发的每一名囚犯手中,以后就按新律做事。
大人需要看看新的律令吗?”
“哦,对,还有琅州发下来的新律。”
经王自桐这么一提醒,陈鸿信反应了过来:
“琅州的新律令誊抄完了吗?凤川县牢房中的囚犯可不少啊,需要多准备一些才好。”
“大人请放心。”
王自桐微笑道:
“顾文书拍着胸脯保证过要誊抄三千份,肯定够用了。”
落在人群后方的牛二虎终于冷笑起来,总算到顾思年出丑的时候了。
“三千份,这么多?”
不管是陈鸿信还是吴差头都愣了一下,短短几天时间谁能抄的出三千份?
两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王自桐故意要整顾思年。
王自桐满脸笑意的看向了顾思年道:
“顾文书没日没夜的抄了好几天,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县令大人过目吧,还等什么呢~”
王自桐笃定顾思年拿不出三千份律令,到时候自己就责骂他一顿,多多少少也算是找回点场子了。
哪知顾思年神情自若,朝着后方嚷嚷道:
“小六子,东西呢,赶紧搬过来!”
“来了来了!”
众人纷纷循声看去,只见身材瘦弱的小六子费劲巴拉的扛着一只木箱走了过来,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沓沓信纸。
这架势让王自桐满腹狐疑,这小子难不成真抄完了三千份?
顾思年躬身道:
“大人,小的怕三千份不够用,多抄了两千份以备后用。
五千份,一份不多,一份不少全都在这,请大人过目。”
全场皆惊。
一个人,五天,抄写五千份,每份几百个字,这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可能!”
王自桐下意识的惊呼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沓翻看起来,越翻脸色越黑。
陈鸿信也拿起一沓扫视着,目光惊愕。
每一张纸都完整的誊抄了一份律令,每一个字都工工整整,甚至每一份上的字迹都一模一样。
离谱!
陈鸿信一脸问号的看向了顾思年:
“这都是你一个人抄的?”
“是。”
顾思年轻声道:
“王差头下的令,小的怎敢怠慢。这差事交给别人做,小的哪放得下心。”
“好,很好,哈哈哈!”
陈鸿信笑道:
“王差头啊,这位顾文书也算是有才,得赏,刚刚牛二虎那半年的俸禄就赏他吧。
不过,以后再遇到牛二虎这种玩忽职守的,可就不是挨一顿板子就能过去的~”
一赏一罚,高下立判。
“诺!”
王差头脸色差的快要滴出墨汁了:
“属下谨记!”
……
“啪!”
“啪啪!”
“混账东西,办的叫什么事!
你不是说没问题都搞定了吗?这就是你说的搞定了?”
还算宽敞的房间内,怒气冲冲的王自桐连着扇了牛二虎好几个耳光,指着他的鼻子在骂娘。
别看牛二虎在其他人面前趾高气昂、凶神恶煞,在王自桐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喘,哭丧着个脸说道:
“头,我哪知道这小子怎么抄出五千份来的,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写不完啊。
前天我还去看过,当时他只抄了几百份。”
牛二虎一边回话一边哼唧哼唧的揉着自己的屁股,走路一瘸一拐。
那三十刑杖已经打完了,得亏动手的是王自桐安排的狱卒,下手很轻,不然今天的牛二虎就变成牛死虎了。
“就算这件事不提,你喝酒又是怎么回事?”
王自桐抬起腿又给了牛二虎一脚:
“知道县令要来视察,头天晚上竟然还敢喝个酩酊大醉?
你真是心大啊,不喝这两口马尿会死吗!
今天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陈大人少说打断你一条腿!
废物东西!”
牛二虎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叫起屈来:
“小的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那个江玉风一杯接着一杯的劝,小人喝着喝着就上头了……”
自知理亏的牛二虎越说声音越小,苦巴巴的。
王自桐皱着眉头说道:
“今天县令大人来视察,昨晚他就找你喝酒,灌的你烂醉如泥,怎么就这么巧呢?”
牛二虎的眼神一愣:
“头的意思是,这个江玉风和顾思年是一伙的?联起手来整我?
不应该啊,平日里没看到他们走得近,为了一个顾思年,他敢得罪咱们?”
“**不离十。”
王自桐冷声道:
“真是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牛二虎一下子就变得怒气腾腾:
“妈的,软的不行咱们就来硬的,小的找个机会,揍他们一顿出出气!”
牛二虎已经懒得动脑子了,在他眼里拳头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