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可真好啊,我也好想知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父皇明明有九个皇子,偏偏要把最小的我送到梁国为质子?那个时候,我还不满八岁啊,我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我哭着求父皇,额头都磕破了,也只等来了一句心意已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怪就怪梁国太凶狠,打败了荆南国。”
“我没办法,又哭着去求母妃,可母妃却告诉我,只有我去了梁国做质子,父皇才会对她心存愧疚,才会更加疼爱四哥。”
凤九川眼底浮现出一抹哀伤。
“难道四哥是母妃的儿子,我就不是她的儿子了吗?我哭着问母妃,母妃却说四哥天资聪颖,不该被耽误。
只有父皇对她和四哥有愧疚,加倍疼爱四哥,四哥将来才有机会坐上国君的位置。”
“我不懂,同样都是母妃的儿子,为什么是牺牲我为四哥铺路,为什么不是牺牲四哥为我铺路呢?
他们还哄我说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让父皇把我接回来,可我还是在梁国住了整整十五年。”
说到这里,凤九川的脸忽然更加阴沉。
“十五年啊,你们知道这十五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萧彦,你真以为大梁皇室都是好人吗?
他们怎么可能会善待我这个战败国送来的质子啊?”
“大梁皇帝把我安排在冷宫旁边的一个宫殿,嘴上冠冕堂皇地说着要善待质子,让我和梁国皇子一起读书识字。
可实际上呢,我在学堂里不过就是皇子和宗室子弟的一个乐子而已。”
“他们说我是战败国的弃子,我父皇都已经放弃了我,他们逼我跪在地上学狗叫,摁着我的头剃光我的头发。
大冬天逼我验证什么卧冰求鲤,让我在冰上躺一天,还要嘲笑我心不成,没本事,连鲤鱼都学不到。”
似乎想起那些年的经历,凤九川披着头发,整个人状若疯魔。
“他们还让宫里的内侍克扣我的东西,荆南国送去的东西,到我手上的只剩下几件衣裳。
夏天不让内侍给我送冰,冬天不给我送炭火,即使送来的炭火,一点全都是冒烟的下等炭火,根本没法用。”
“我就一个人为了取暖,不停地在地下蹦来蹦去,等到身上暖和了,才敢钻进被窝里睡觉。
我把所有的被子和衣裳都盖在身上,大冬天还是会冻醒,我的手脚都生出一块一块的冻疮,疼得连笔都握不住。”
“我在宫里苦苦煎熬了整整十年,直到我满了十八岁,荆南国还是没有人要接我回去。
国内几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根本没有人记起还有一位九皇子在异国他乡备受欺凌。
就连我的母妃和我的好四哥,每年来信也不过是问候,对接我回去的事只字不提。
所以我只能为自己谋划,只能自己救自己,我就挑上了你母妃。”
说到这里,凤九川的神色多了一抹怅惘,眼底闪过一抹少有的温情之色。
抬起头看着萧彦,诡谲一笑。
“你知道后宫那么多女人,我为什么会挑中你母妃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