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能看穿的事情,太上皇与秦太后又何尝没看穿。
只是太皇太后说中了他们心中最大的痛处,即使什么都知道,心神还是控制不住受到牵制。
比如此刻,太上皇咽下嘴里的药丸,额头冷汗淋漓,一双眼睛却还是直直看着顾楠,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秦太后哭着道:“楠楠,你知道她在哪儿动了手脚?”
顾楠深吸一口气,冷冷看向太皇太后。
“是每年祭祀用的素帛,对吗?”
太皇太后一愣,瞳孔剧烈回缩。
顾楠接着道:“皇嫂有孕后,皇兄和皇嫂都格外谨慎,不论是吃食还是用的摆设,还有身边的人,全都查验得十分仔细。
你没找到动手脚的地方,一直拖到孩子六个多月,到了年底祭祀的时候。
祭祀用的素帛是你事先准备好的,在添加了数十位大寒之物的药水中浸泡数日,然后再晒干。
送到报国寺佛前供奉七日,佛前供奉的香火气息便能顺利遮掩住宿帛身上的药性。
随后你以祭祀为名,让皇嫂在上面抄写经文,皇嫂征战沙场受过重伤,本就身子孱弱,再用浸泡过大寒之物的素帛,孩子自然会保不住。”
“我和阿彦成亲后祭祀皇陵的时候,你又如法炮制,想让我腹中的孩子也流掉。
只是你没想到素帛误打误撞被孟云裳换掉,所以我才侥幸躲过一劫,我猜的对吗?”
太皇太后目光阴沉。
“当初是你走运,没能害死你肚子里的孽种。”
“就算你猜对了又如何?是他们两个愚蠢,这么多年了都没能发现这个秘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死掉。”
“两个蠢货!你们有什么颜面活着?”
秦太后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跳起来扑向太皇太后。
“毒妇,我杀了你!”
但她中了软筋散,浑身绵软无力,只是刚一起身,便又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只能双目圆瞪,发出愤怒而又无助地嘶吼。
太上皇躺在地上,呼吸也开始越发急促。
顾楠见状,艰难地跪在地上,一手握着秦太后,一手扯住太上皇。
大声道:“别听她的话,她这么说无非就是要你们自责懊悔,这件事你们没有任何过错,没有任何人能做到千日防贼。
何况那素帛经过香火的浸染,根本发现不了浸泡过大寒之物。”
“还有那些孩子,阿彦准备了很多素帛祭奠他们,还请了高僧念经超度他们,孩子们早已经投胎转世。”
太上皇和秦太后同时怔怔过来。
秦太后紧紧握住顾楠的手,眼泪掉得更加急切。
“真的吗?”
顾楠郑重其事的点头,“是真的,皇嫂若不信,等阿彦回来可以亲自问他。”
“阿彦他真的在皇陵供奉了许多素帛,是给那几个无缘的孩子准备的。”
她放柔了声音,“孩子们不会怨恨你们的,今生你们无缘,来世或许还有机会再做父子,母子。”
太上皇闭了闭眼,眼角有泪缓缓滑落下来。
秦太后伏地嚎啕大哭。
太皇太后见计划被顾楠轻松化解,不由气急败坏。
“当初要不是哀家一时松懈,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萧怀恩。
萧凛,你这一支早就该断子绝孙了,所以别在哀家面前说什么萧氏子孙。
我呸,只有我家怀礼,还有思辰才是正儿八经的萧氏子孙。”
顾楠冷冷看着她,嗤笑。
“是吗?你确定萧怀礼,萧思辰是正儿八经的萧氏子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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