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八年来,最受苦的便是安郡王妃和叶崇扬了。
顾夫人看着安郡王妃的目光愧疚难安,再次跪下来请罪。
“是我当时起了贪心,我贪心地想留下这个孩子,我觉得她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
所以我默许三弟把玉牌当了,我想着玉牌当了,孩子也就斩断了和亲生父母的关系。
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孩子了,可我却忘了孩子的亲生母亲同样也在承受着丧女之痛。
是我的自私和贪心,让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郡王妃您怎么罚我,我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安郡王妃看着哭倒在她脚下的顾夫人,嘴角颤了颤,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知道若是没有你们夫妇,可能我的南烟就死在了那场流寇里,我应该感谢你们救命之恩的,而且这些年来你们把她教得也很好。
可是我又想着若是你们能将玉牌送到官府,说不定我早就找回了南烟。
那样我这十八年来也不用日日活在痛苦之中,也不会哭瞎了双眼,日日思念女儿却看不到。”
一想到这里,安郡王妃心中又生出几分怨怼。
她知道不应该,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如今再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眼下我只想带我的女儿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安郡王妃眼巴巴地望着顾楠,“南烟,跟娘走好不好,我们回清河?”
顾楠抿了抿嘴角,轻轻点头。
顾夫人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
顾楠扶着安郡王妃走到门口,顿了顿,转头看向顾夫人。
“这些年的养育教导之恩,我都记在心里,您.....多保重,家里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清河和我说一声。”
顾夫人怔怔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后捂着脸嚎啕大哭。
楠楠心里还愿意认她,还愿意将她当做亲人。
她的楠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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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与叶崇扬,安郡王妃离开顾家直接回了清河。
到清河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素月,许春蓉,秋宁带着几个孩子都在院子里等着,看到她回来,满脸焦急地迎上来。
见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都纷纷吓了一跳,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县主你没事吧?”
“我们一早起来才知道你被带回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素月更细心一些,道:“人回来就好,让县主先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顾楠此刻确实疲惫至极。
昨天夜里被带到京城,到现在几乎一夜未眠。
身体累,心也累,只想倒下就睡。
她刚躺下,如眉就沉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县主,摄政王来了,在院子外站着呢。”
顾楠握着被子的手颤了颤,随即轻轻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不见。”
如眉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院子外,夜风乍起,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
萧彦垂首而立,看到里面的灯光熄灭,眼神逐渐暗下来。
楠楠心里怪他,不愿见他,他知道。
确实是他选了一个错误的方法,是他活该。
萧彦痴痴望着小楼的方向,眼底满是苦涩。
这时,眼前一暗,地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又惊又喜,倏然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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