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虽然大江两岸并无猿声,也无青山。
但扬帆起程的客船,速度依旧很快,眨眼便将行至江心。
厉千绝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茫茫大江。
他始终想不通,老爷的此行不太平的预感到底是从哪来的?
这一览无余的大江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商船外,哪还有什么可疑人物?
只是,厉千绝疑惑归疑惑。
却始终没把洛珩的提醒当成耳边风。
此刻,他看似在眺望大江美景,实则已全神戒备。
一炷香时间后。
客船顺流行至江心。
蹭!
客船的船员们,蓦然抽出一柄柄钢刀,换上狰狞笑容。
船老大本人更是化身悍匪。
“宰了今次的肥羊,大家伙都过个好年。”
众人轰然应诺,发出阵阵大笑。
虽然……如今离过年早着呢。
虽然,他们都还没得手。
但,谁不希望自己一夜暴富?
船员们刚刚可是看得很清楚,那个白白胖胖的县令,光银箱子就搬了几十箱上来。
少说也得有几十万两。
哪怕这些银子,他们还要分出去一大半。
剩下的也足以让他们潇洒一整年了。
船头的厉千绝,耳力极佳。
很快就注意到了动静。
“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匪人竟是这条客船。”
“这胖县令办的什么事儿啊!”
厉千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并不着急。
且不说这些船员他都暗中观察过,并无一个正儿八经的武功高手。
就单说自家老爷,也不至于会被一群普通匪人给逼到险境。
他施施然地转身朝着客房处走去。
这群船员看样子是要劫财。
既是劫财,少不了会去惊扰胖县令。
他要做的,就是保证胖县令不出意外。
厉千绝很清楚,这胖乎乎的县令,对自家老爷用处很大的。
……
客房。
砰!
房门被轰开。
几个如狼似虎般的船员,手持钢刀闯了进去。
里端。
和洛珩寒暄半天后,正感疲乏的白县令,打算小憩片刻。
他才刚刚躺上床,便看到房门被破开。
紧接着,那些船员闯了进来。
“你们……”
白县令失声惊呼。
下一刻,面色瞬间转白。
他又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出眼下是什么情况?
“狗县令,搜刮银子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正好……都便宜咱们兄弟了,哈哈哈!”
说话的是船老大,他大步走到白县令面前,狂笑道。
他和兄弟们,虽然干的是正儿八经的行船活。
但……有时候也会偶尔干些无本买卖。
只不过这种机会一般很少罢了。
这一次,要不是有人暗中联系他们,说是有笔大买卖。
他们也未必会出手。
不过,既然出手了,船老大自也不会再做遮掩。
他们求的就是财,也只是财。
只要眼前的狗县令,乖乖配合他们,不横生枝节,他们也不愿意轻易伤人性命。
“县令老爷,莫想着反抗,也莫要做徒劳挣扎。”
“你若乖乖配合,老子和兄弟们也不是不可能放你一马。”
“但你若不识相……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船老大站在白县令面前,拍了拍他面孔,狞笑道。
白县令早已吓傻,呆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