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俊泽找到白秘书询问,刚才让谁去泡茶了,白秘书回忆了一下回答:“就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我看她没什么事可以做,就让她去泡茶了,我那个时候忙着送资料。”
老天鹅啊……樊助理扶额:“你可真能耐,让董事长的儿媳妇去泡茶。”
说完,他就迈着步伐离开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人家少奶奶现在怀着太子爷,陆董可稀罕着呢。
最近这些日子,经常看见陆董笑容满面,念叨着他要当爷爷了,要给大孙女建一座城堡,定制穿不完的公主裙……
可怜的白秘书呆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好端端,这都啥事?不过,看樊助理的反应,董事长应该是没怪罪。
办公室里,顾北念随便拿了本杂志看,啥也不敢说,她无法理解,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公爹为什么不高兴了。
呜~呜~
手机发出震动声,她从衣兜里掏出来看了看,陆长青?
摁下接听键,小声低语:“有事。”
“嫂子,大一新生班有个叫丁宇阳的学生,他说是你学生。”
顾北念快速翻找大脑记忆库,有这个学生吗?
“我没印象,今年的新生班我没带成,不是去部队了嘛,就安排了其他老师代管。”
陆长青:“我把手机给他,你跟他说吧。”
“嗯。”
很快,手机那端传来一道急切慌忙的少年声:“姐姐,是我,开学的那一天,你帮我解决宿舍的事情,还给我买了面条吃。”
顾北念这会记起来了,是那个被人欺负的瘦竹竿啊。
九月二号开学那天,他拎着两个大口袋,局促不安的站在校门口,手上布满老茧,手背手心全是裂开的口子,看的令人触目惊心,就算是长年干农活,也不会弄成这样。
他被几个打闹的学生不小心攮在地上,也没人跟他道歉,顾北念恰好路过,伸手将他扶起来,少年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顾北念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么多,看少年的外表,应该是从比较偏僻的地方过来的,长得很青涩阳光,就带他去了宿舍楼。
当天晚上在校门口又遇上了,他躲在一角偷偷抹泪,顾北念原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理,不想管,后面该死的直觉逼迫她一定要去问问看。
问过后才知道,少年叫丁宇阳,从木林村来的,穷乡僻壤的山村,三岁父亲离世,母亲也跟别人走了,他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大伯时不时会接济他一些。
这次能出来上学,也是破格被录取的,还免了学费,对于他家的条件来说,这已经是天降恩赐了,但依旧为生活费发愁。
离开的时候,大伯塞了五百块钱给他,让他省着点用,毕竟家里面也不富裕,他没想到,五百块钱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他还把钱给弄丢了……
也是因为这样,他独自一个人偷偷抹泪,顾北念才带他去餐厅吃了点东西,少年却说,以后会把饭钱还给她的。
看着有志气的小弟弟,就想起了自己,她自掏腰包给了少年一千块钱,不管是真是假,一千块钱对她来说并不多,就当是一场善意。
少年找餐厅老板借了纸笔,硬是写了一张借条给顾北念,摁下自己的手印。
当时,顾北念还愣了好一会,借条上的字很漂亮,方方正正的正楷,跟电脑打出来的一样。
他不知道顾北念是学校老师,一直喊她姐姐,到了第二天去核对信息,才知道这位善良的姐姐是他们导员,只可惜,第三天就没再见过她了,听一些老师聊天,说她去外教了。
思绪回来,她开口问:“你不在学校?”
丁宇阳声音都哽咽了,他被同学冤枉偷东西,班主任也没办法插手,在这个地方,他没有任何认识的熟人,到了警察局,最后说了顾北念的名字,才能联系上。
“我……”
半天支吾其词,年少的心太柔软,顾北念八成也猜到了一些,让陆长青听电话。
简单说了一些原由,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对方一口咬定丁宇阳偷东西,这丁宇阳又是未成年,只能对其找家属,但听完他的叙述后,陆长青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