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个人给我钱,让我把捎几句话给你。还说话要能传给兴爷,他一定还有赏。”
我缩着脑袋,小心回答。
疤狼又问:“还有别的话?”
我说:“有,那人还说了……”
疤狼摆手打断我,道:“不用说了,跟我走。铁头,你们几个看好场子,我带他去见兴爷,既然话是捎给兴爷的,得让兴爷自己听。”
几个手下应了一声。
倒是那个先前来揪我的,也就是疤狼提到的铁头,凑过来低声说:“疤哥,这小子街面烂仔,能有什么真话,别是来骗钱的,还是先验验他想说什么,再带去见兴爷吧。”
疤狼道:“这个我心里有数,你看好场子就行。”
竹新会想脱离天理盟的事还只有几个高层知道,像铁头这样的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大最近这么紧张,听疤狼交待,便不敢再多说,领着人继续巡场子。
疤狼领着两个手下,挟着我出了柏青哥店,挤上一辆马自达,来到李寓兴的住处。
这个竹新会老大五十出头的年纪,白白胖胖,一脸和气,听疤狼讲了前因后果,先扔了根烟给我,这才道:“小兄弟叫什么?”
我把烟夹在耳朵上,道:“兴爷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这话一出,疤狼脸色就变了,立刻挡在李寓兴身前,叫道:“好小子,敢骗我!”
其他保镖打手,一屋子十好几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我微微一笑,取了根自己的烟扔进嘴里,撮指成火,慢慢凑到烟上点燃,道:“疤哥,这话你可说错了。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确实要收了人好处,才来给兴爷提这个醒。别紧张,我们对兴爷没恶意,倒是想谈一谈合伙的事。”
李寓兴面色平静,但一直紧盯着我的动作,道:“好手段,不知是哪路老神仙派你来的。”
我摸出个黑木牌,扔过去,道:“三理教,小公保,董桂林。”
牌子,是照着鲁汉光的仿的,或许骗不过三理教内部人,但糊弄一个外人绝没问题。
疤狼一把接住,反复瞧了瞧,才反手递给身后的李寓兴。
李寓兴仔细看了看,便说:“我们天理盟跟你们三理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在花莲那边的堂口是济强会,你们就算有什么事情想合作,也应该找济强会,找不到我竹新会。”
我微微一笑,道:“济强会可是对自己能捞到点福天会施舍的残羹剩饭很满意。”
李寓兴“哼”了一声,没有接我这话。
我又说:“兴爷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还是天理盟的会长,在台中这个地方,谁能让人感到这么不安,连在家都得这么多个守着才能睡安稳?”
李寓兴反问:“你们三理教难道想进台中?”
我竖起手指晃了晃,道:“兴爷,单聊两句?”
李寓兴道:“能在这里的,都是我李某人最信得过的手足,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好,兴爷爽快。”
我哈哈一笑,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口长长烟气,声音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