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自己能攀上那位神仙?在他们这些江湖神仙眼里,我们这下九流就不算人!不想这么快死,你赶紧想办法脱身吧。”
卓玉花说着,就去拿药瓶。
她的手僵在半空。
药瓶不见了。
因为已经到了我手里。
中年女人也注意到了,脸色大变,霍然起身,手放在后腰上处,四下张望,喝道:“谁?出来!”
卓玉花也转头观察。
我当着两人面走过去,坐到另一侧沙发上,这才招呼道:“别找了,我在这里。”
两人都吓得身子抖了一下,同时转头看向我。
卓玉花立刻叫了出来,“你!”
原来如死灰般的神情终于松动,露出了几乎要哭出来的激动。
“是我!”我点头道,“坐下说话吧。”
卓玉花看向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神情挣扎,却无法抵抗,不由自主地老实坐回到沙发上。
她张嘴想说话,可嘴唇刚一动,就牢牢地重新闭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卓玉花嘴唇哆嗦了两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赶紧胡乱抹了两把,却把粉底眼影都涂花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我原以来您来不到这么快。”
我说:“你应该是以为我不会来吧。”
卓玉花默然片刻,说:“您这样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为我这样下九流的花园子千里奔波一趟,不来才是正常。”
我摸出那枚大钱,抛过去。
卓玉花一把抓住。
不等她看,我便问:“花,还是字?”
卓玉花手指轻轻挪了挪,肯定地道:“花。”
我笑了起来,道:“不,是字!”
卓玉花摊开手掌。
掌心的铜钱,果然字朝上。
卓玉花愕然,道:“我明明摸着是花。”
我说:“再给你个机会,合上手掌重猜。”
卓玉花不明所以,合上手掌,看着我,道:“字。”
我说:“是花。”
卓玉花摊开手掌。
花。
她的表情变得惊惧。
我知道她想岔了,便道:“我说出的话,没有不作数的,这大钱也从来不随便送人。既然送了,答应过的就一定作数。只要收到大钱,别说千里之遥,就算是万里之遥,我也一样会能及时赶到。”
卓玉花神情复杂,紧咬着嘴唇,道:“可我只是个下九流的花园子……”
我说:“仗义多是屠狗辈,我从来不觉得下九流就不是,只有不干人事的在我这里才不算人。你在金城见我两次,都愿意挺身而出,这就是你的善缘。把大钱收好,还能再用一次,有事拿着来找我,我不在,给其他同门也行。不过有一条,只认大钱不认人,丢了送人了就是这善缘尽了,轮不到你来用。”
卓玉花说:“我跟捎话那人说了,您要是能来救我,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我说:“你去白云观附近租个房子住下,等九月份的时候会有人安排你做事。”
卓玉花不安地说:“我打坏了陶老爷供了聚财的小鬼,陶老爷不会就这么算完,我怕在京城呆不下。”
我说:“陶明亮你不用担心。”
卓玉花又说:“安排我们做事的那位老神仙怕也不会留我活口。”
我笑了笑,没回答她,转头看向中年女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女满脸的挣扎抗拒,可一张嘴就老实说:“我叫何红,大家都叫我红姐。”
我又问:“让你安排人去偷陶明亮东西的,是谁?”
何红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嘴上却说:“他叫季保常,是台湾人,跟着台湾商人鲁美辉来这边的。
鲁美辉也搞了个夜总会,离着巴黎风情不远,投了很多钱,还是从香港请的风水大师来设计的聚财风水局,可开业之后,生意一直很冷清,鲁美辉便又找那位风水大师来看情况。
那位风水大师看过之后,说风水局没问题,问题在于巴黎风情的老板不仅有风水局,还供了招财聚宝的小鬼,把周遭的财运都给吸走了。
想要生意有起色,要么接受巴黎风情老板的入股控制,借他的财运一起赚钱,要么就是想办法把那供奉的小鬼偷出来,不让巴黎风情的老板继续吸取周边财运。
鲁美辉就托季保常来办这事。
季保常在台湾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师,精通五鬼搬运术。
本来他想用五鬼搬运术来偷这供奉的小鬼,可使了几回都没能成功,甚至都没能找到那小鬼在哪儿。
后来他掐指一算才知道陶明亮身边跟着内地的高人,五鬼搬运术被人家给制了,不能起作用。
可季保常已经答应了鲁美辉,不敢说他做不了,就联系上了我,想借我手下的姑娘在巴黎风情上班的机会,把供奉的小鬼偷出来。”
我怀疑地问:“他能跟你把事情说得这么细?”
何红虽然仍控制不住嘴,表情却变得骄傲起来,“跟老娘上过床的,没一个不恋着不肯走的,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没有一个男人能守得住秘密。他不光把所有事情都讲了,还答应事成以后带我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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