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脸一板,道:“你要不想做,我也不强求。”
“去,我去!”
吴高诚不敢再废话了,运了运气,拔腿就往寺里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冷静,冷静,都不要动手啊……”
一头钻进山门的时候,顺手把山门给点了。
我转到寺院后面,先在院墙下方点了三炷香,这才翻墙进院。
这灵吉寺规模不小,楼阁林立,草树幽深,空中檀香幽幽,很有些名山大寺的气象。
如果不是空气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勉强压下去的尸臭味道的话。
我掏出个密封小瓶,仔细打开瓶口,轻轻一磕,倒出一只尸蟞,然后立刻重新封好。
这是当初斗蒋昆生和邵昆山时留下来的。
每日喂食血肉,如今已经繁衍了一小瓶。
这东西虽然以血肉为食,但最好的还是人尸,我一直以鼠鸡虫来喂,虽然也能养得住,对人肉的渴望也达到了底点,一放出来,便立刻窜出去,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找个幽暗树林坐下,静静等待。
前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火光晃动,有燃烧的焦糊味道传过来。
路上开始有和尚慌慌张张地往山门方向跑。
尸蟞的行动停止。
我立刻起身追过去。
距离不是很远。
就在寺院后侧东南角。
独立的一个小院,院门上挂着禅修院的牌匾。
院门紧锁。
院中一幢极为简朴的草房,与前方其它的房舍形成鲜明对比。
门窗敞开,房内情景一览无余,地上一蒲团,墙上一字幅,别无他物。
我绕着小院转了一圈,在东南侧树上挂小镜一面,西北角地下埋刀三把,又焚了三柱香,反手插在后衣领上,这才跃过院子篱笆,从东南方向接近草房侧面墙壁,仔细摸索了片刻,果然找到一处隐在墙中暗门。
我没开门,把香插在门前地面上,按着门的位置估算了一下,便跳上房顶,仔细地扒开房顶,扶着房梁慢慢倒挂下去。
房内一片漆黑。
我撮指成火,借着微弱火光四下查看。
地当中一张铁床。
床上有血槽有镣铐,床下有铁桶有刀斧,遍布凝固的血污。
尸蟞正在血槽中的血污上欢快翻滚。
这才是房中真正的景象。
门窗敞开所看到的,不过是伪景,在近窗处建了一道墙,将后面这真正房中景象隔绝开,再在墙上作画,造出景深错觉。
我的目光在铁床上下逡巡了几个来回。
这铁床是多少代采生折割的外道术士总结出来的炮制尸体的专用工具。
所以无论是解强、尤二、千面胡还是龙孝武手底下采生折割都有类似的铁床。
只是这里铁床稍区别,更主要倾向于生人采肉抽血,而不是断肢剥皮来制造残疾。
血肉尸身一直是外道邪术的重要媒介。
但这种铁床采生人血肉的目的多半只有一个——炮制食用!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
采生折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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