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嘛,灵吉寺的和尚有几把刷子,外道术士我不了解,师傅出现的地方,别说外道术士了,连外道术士养的耗子都得逃出三千里,不敢出来现眼。
你要去几天?”
“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半个月就会回来,我对外说自己修行有所得,所以要闭关几天,也符合我现在的行事风格。”
“有所得闭关,那出来的时候要是什么所得都没有,不是会被人识破?”
“真正懂这些的又有几个,不要紧的。”
“啧,有道理,吃鱼,吃鱼!”
“咳,还有个请求。”
“师弟啊,树枝都快要让你给折秃了,它在山上那么多年都没遭这罪。”
“再折一根,下不为例。”
陆尘音冲我翻了个白眼,从身后柜子里取出个小布包扔给我。
我打开一瞧,足有二十多根树枝,木芙蓉的。
“换季断掉的,每年我都会捡来收好,就怕你折起来没完,特意回观里取的一些,省着点用啊。”
我立刻扭头看向窗外,“高道友那鱼吃了没有?”
陆尘音冲我翻了个白眼,道:“莫欺小猫穷,小心它将来报复回来。”
我哈哈一笑,道:“等有机会我劝它两句,它就不会记恨我了。”
不过我没找到机会劝三花,它拿了我给的鱼就不知跑哪去了,没再呆在木芙蓉树下。
捧着那包树枝回到屋里,我做了三柄木剑,剩下的都仔细收起来。
孙悟空的救命毫毛也只有三根。
这剑也只需要三柄。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收拾停当,正要出门,却见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停在院门口。
这车我在鹭岛见过。
常兴来走私进来的,也得要三十几万。
眼前这辆挂了正式的牌子,显然是正规渠道进口,价格至少得翻一倍。
穿着西装的司机小跑着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戴着墨镜的年轻女人下车站在停门前,凝视小院片刻,推开院门走进来。
居移气养移体,多日不见,她已经很有些大亨气质了。
我推开房门,背手站在门口望着她。
她的脚步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迟疑或是慌乱,稳稳地走到我跟前,摘下墨镜,道:“惠道长,我叫战俊妮,是周成的朋友。”
我说:“合作伙伴吧,师兄在信里提起过你。至于说朋友,你算不上。”
战俊妮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吗?”
我说:“贫道有事出门,既然走到门口,就不打算回头,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战俊妮便道:“我要见周成。”
我说:“周师兄不幸仙去,金城不说人人皆知也差不多,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死人怎么见?”
战俊妮沉默片刻,道:“我必须要见到他。”
她伸手到胸前拽出挂在脖子上的红绳。
红绳尽头是一枚大钱。
她犹豫了一下,把大钱拽下来,紧紧攥着伸到我面前,摊开手掌,道:“我要见周成!”
我瞟了那大钱一眼,道:“我师兄这钱,能通鬼神,所求无所不能。他赠出的钱,我也认,这天底下我办不到的事情不多,你想好了吗?”
战俊妮的手没有丝毫动摇,只坚定地盯着我。
我笑了起来,捡起大钱,往空中一抛。
大钱在空中翻转,却没有落下,凭空消失。
“这承负收了,你回去等着吧,人今晚就到。”
也不用说什么保密。
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人知道我所谓给周成报仇只是个借口更好。
如此才能显出惠念恩和周成这一脉的勃勃野心!
有野心,就会有弱点,就会有人针对这弱点做局!
战俊妮冲我一点头,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我手掌一翻,那枚消失的大钱在指间翻滚。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锋利!
我没跟她说过这大钱的用处,可她却能用在紧要处。
怪不得邵老头会推她出来做事。
我按原计划前往火车站,登上前往川中的火车,上车不久便借着厕所换掉那身打眼的道袍,改变容貌,顺着厕所窗子钻出去,爬到车顶,往前走了几节车厢,依旧从厕所窗钻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在距离金城五十余里的小站下车后,买了辆摩托,一路骑行返回金城。
抵达金城天已经全黑。
我找旅店包了个单间,洗去骑行的风尘,换回周成的样貌,这才前往战俊妮的住处。
收购棉纺二厂一战成名之后,战俊妮就在鹰嘴山买了幢别墅,以此显示自己雄厚的财力。
不过平时她不住这边,而是住在干休所附近的一个小区,距离干休所步行只需要五分钟。
可今晚,她就在这里。
我翻过院墙,趴在院角的两只黑背扑楞一下站了起来,但马上就安静地趴了下去
别墅内一片漆黑,只有三楼卧室还亮着灯。
一楼有四个人,都已经睡下。
我贴着墙爬到三楼窗口。
卧室的东南角有个小酒吧,穿着件真丝睡袍的战俊妮翘着二郎脚坐在高脚凳上。
她举着半杯红酒,却没有喝,而是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虚空处,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雪白的大腿自睡袍下摆伸出,在灯光下闪着若瓷器般滑腻的光芒。
我焚起三炷香插在窗台上。
檀香味飘进卧室。
战俊妮霍地站起来,看向窗口。
我飘然穿窗而入落到卧室里,轻笑道:“听说你宁可用掉那枚大钱也要见我?”
战俊妮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扯开腰间睡袍系带。
睡袍飘然滑落于地。
她赤着身子向我扑过来,咬牙切齿地道:“给我个孩子!”
这女人真是可怕,明明知道周成的死讯,却依旧不肯放弃原本的执念!
这个,我是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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