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东西,把桐人揣起来,出门开车,一路来到木磨山景区。
到了山下,先给道正打电话,直截了当地问何强兵的情况有什么变化,为什么他母亲会连夜赶过去。
道正告诉我,何强兵的情况突然恶化,陷入昏迷,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寺里怕何强兵死了,所以通知了包玉芹。
我告诉他我正准备去木磨山看看何强兵情况,问他在哪里,想跟他见一面。
道正说他现在正在医院守着,让我直接去医院就可以。
我也没多说什么,但挂了电话,就取出道正相好的头发,用黄裱纸包了,叠成个指南桐人,立在掌心上,念了追踪咒,并指在桐人头上虚画一道请土地符,轻轻一点,桐人在掌心滴溜溜转了两圈,最后直直指向法林寺方向。
这就有意思了。
道正想在法林寺经营长久买卖,怎么可能把相好的领进寺里?
更何况他刚还说自己在医院守着何强兵呢?
我顺着桐人所指的方向,登山潜入法林寺。
法林寺占地广规模大,房舍连绵,此时天已经彻底黑透,巷路小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一处僧舍前,桐人笔直指向那僧舍,不再摇动。
我找了颗极粗的老树,把桐人大头朝天埋在树根所在位置,转头绕了个大圈,转到僧舍后侧,沿墙慢慢爬到房顶,使了个倒挂金钩,向里面窥视。
僧舍内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但却隐约可见好些人。
把个不大的僧舍快要挤满了。
这些人有站在墙边窗前的,有坐在床头甚至干脆坐在地上,还有人在慢慢地走来踱去,偶尔转身,可以看到雪亮的金属长条反射着月光,显得极外森寒。
都是光头僧袍的精壮男人。
其中一个就是那天给我算命没要钱还倒贴我一串手珠的和尚。
而在他们中间,围着一个衣衫不整极为狼狈的女人。
正是道正那个在山下开店的女老板姘头。
道正不在这里。
法正不在。
信正也不在。
我点了柱**香,挥手把香味挥进房里。
有寺内香烛味道的掩护,房中人毫无所觉。
没大会儿,扑通,扑通几声脆响。
房中人全部栽倒在地。
道正那个相好却安然无恙,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
我蒙上脸,推开窗子,腿一松,就从房檐上跳下来,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当当跳进屋里,落到那个相好的面前。
“道正在哪儿?”
“他下山了。”
“说实话!”
“我说的真是实话,他临走前跟我说要去医院守着那个新收的何强兵,就不留我那里过夜了。你要想找他,就去医院找吧。”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守着你?”
“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伙,误会了道正要背叛大家逃跑,所以就把我抓来看着,只要道正回来,他们就会把我放掉。”
“你要想走现在就走吧,他们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不就坐实道正要跑吗?”
这女人相当固执,既不逃跑也不反抗,只坚持说道正没有背叛伙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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