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房子就倒了下来,把黑气结结实实地压在下面,只露出一小截在外面,不停地拼命挣扎着。
我慢慢走过去,就那么看着。
黑气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完全安静下来,慢慢消散。
山神没了容身的雕像,又找不到可以寄托的躯壳,消散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它实在是有些不太像样,标记明明在我身上,不敢来找我,居然还想着找杨晓雯的麻烦,十足的欺软怕硬
可见这些山精野怪,就算得着正式敕封,也依旧改不了骨子里带的软弱,丝毫不敢跟我这样的正经术士碰撞。
所以它只敢去找宫有贵和甘明潮两家的麻烦,却不敢去惹那个老锅子。
而且还蠢得厉害。
但凡脑子灵光一点,都不会再跑回来找杨晓雯的麻烦。
这等于是坐实了它行淫祠祭礼的罪名,搁谁看到,都得说一句死有余辜。
我无声地冷笑着,转头正准备返回卧房。
可一转身,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
唐静居然也赶这个点来凑热闹了。
那天在毕**家里,我没有真的收了唐静,只是把她给赶走了。
那张黄裱纸上的鬼脸,其实是显技唬人用的。
原以为她还会再去试着缠磨毕**,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找我。
只是来得不太巧,正看到我阴死山神的场面。
我朝她走过去,想解释一下其实我没那么凶残,这种事情平时并不怎么做。
可我刚往过一走,唐静就立马掉头往院外狂奔。
我停下来,礼貌目送她的逃亡。
唐静几步就跑到了院门处,不假思索地奔着门一头撞过去。
想必进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做的。
毕竟作为一只鬼,不需要开门。
然后,她就结结实实撞在院门,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立刻跳起来,避开院门,往栅栏方向跑去。
可那些稀疏的木头栅栏却变成无懈可击。
她既翻不过去,也撞不出去。
在连续十几次出逃尝试失败后,她终于绝望了,坐在地上,捂着脸,不停地哆嗦着。
进了院子,没我的允许,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慢慢走过去,站到她身前。
她剧烈哆嗦着,不敢抬头看我。
我伸手揪着她的后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来到诊室,翻出个预备做桐人的木头小人来,把她硬塞进去。
唐静没有丝毫反抗,甚至还相当配合地主动往木头人里钻。
显然山神的毁灭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不得不说,她这个女鬼比山神聪明多了。
收好唐静,我回到卧房,躺到床上,默许十息,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
灰白的雾气已经消失不见。
窗台上的线香燃烧至半。
黑夜分外安静。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现实的安宁。
我撩起贴身衣服看了一眼。
那个转移到我身上的标记完全消失不见。
山神是彻底完蛋了。
我下床披了件衣服,出门来到客房外。
客房门前的地上,那枚藏在门梁上的净宅大钱掉落地上,压着的地面有块略有些发深的痕迹,看起来好像一只展着翅膀的大鸟。
我捡起净宅大钱,依旧放回到门梁上,顺便往屋里看了一眼。
杨晓雯缩在被窝里,酣睡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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