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所有人的目光皆朝谢晋安投来,谢晋安只见那大汉掐着自己女儿的脖子将婴儿提起。
艳姑娘的手被他踩于脚下,红肿不堪,动弹不得。
孩子和她皆哭得撕心裂肺。
谢晋安终是忍无可忍,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径直抄起门口的木棍朝大汉猛力砸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恶徒生吞活剥。
“放开她们!”
大汉手中的婴儿被甩下,落回原本的婴儿床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哭得愈发撕心裂肺。
“找死!”
这大汉乃是南越的余孽,多少有些功夫傍身,他身形一闪,便躲开了谢晋安的攻击。
艳姑娘的手骨已然被踩断,她全然不顾疼痛,哭着去抱起自己的孩子查看。
“孩子,我的孩子啊。”
虽是与人交易所生,但那也是她怀胎多月,历经鬼门关才带回的新生命啊。
又怎会没有感情呢?
她见自己女儿遭此对待,心都碎了。
“便是你害了我几个兄弟?”大汉见到谢晋安,不禁怒从心起。
原来举报他们的,竟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男子。
“你们这帮南越余孽,上次清剿未取你们性命,还敢来残害百姓,本就该死。如今竟敢加害我的女儿,我与你拼了!”
谢晋安紧紧握着手中的棍子,朝着大汉一棍接着一棍打来,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女儿,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知晓,艳姑娘不会担忧他的安危,故而自己在竭力争取,为她和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艳姑娘此刻亦是惧怕至极,她抱紧孩子,避开二人的打斗,欲往门口行去。
只要出了这门,唤来众人,他们一家便能安然无恙。
“想跑?”
大汉嗤笑一声,一把抓住谢晋安的棍子,将其狠狠甩至艳姑娘面前。
艳姑娘被绊倒的瞬间,她抱着孩子翻了个身,将哇哇大哭的女儿护在了怀中。
而自己,则背部着地,后脑重重磕在门槛上,痛得面容扭曲。
谢晋安被夺了武器,即刻跑来将母女二人护于身后,
“是我去报的官,你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便是,欺凌手无寸铁的妇孺,算何英雄好汉!”
“你一人?呵,你一人害了我三个弟兄,我要杀了你一家三口为我兄弟陪葬!”
大汉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带着满腔愤怒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
谢晋安脑子一片空白,此时他只恨自己太过弱小,无法护得自己女儿周全。但他依旧没有动摇,牢牢地挡在母女身前。
就在那一瞬间,大汉猛地挥刀刺向谢晋安,锋利的刀刃无情地扎进他的身体。
谢晋安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奋不顾身扑了上去,双手却死死地抱住大汉,不肯有丝毫放松。
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地看向艳姑娘和孩子,没有半分恐惧和退缩。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朝着艳姑娘大喊:“带着孩子跑啊!”
艳姑娘泪如泉涌,她看着谢晋安遭此,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她忍着剧痛抱住孩子,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
她红着双眼,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谢晋安至死都未松开大汉,却被大汉一刀又一刀地捅进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