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月子快坐完时,冬日也快过去了。
今年顾怀玉没回去,顾容珩除了除夕带着孩子回去了一趟,其余时候都陪在四月身边。
明夷和温心倒是送过去玩了,只是老太太病重,大房只有赵氏和萧映如,这年过的也稍冷清。
四月问起老太太的病,才知道老太太过年倒是清醒了些,只是仍旧下不得床,大房二房的轮流去伺候着。
顾容珩特意去请了位民间里有些名声的先生去给老太太看病,倒是开了药方,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中间国公府的张氏来看四月,恰逢着休沐,特意带了沈承安来,就为了让沈承安去找他心念念的温心妹妹。
四月半靠在床头与张氏说话,才知道张氏近来的日子不好。
她试着同沈青霖挽留些夫妻情分,只是两人即便对坐也不知该说什么。
同枕在一张床榻上,竟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张氏看着四月叹息,低低问:“妹妹,这日子怕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四月倒是劝了张氏几句,让她多想想承安。
两人正说着话,温心忽然哭着跑进来,一下就扑在四月的怀里哭道:”娘亲,我不和沈哥哥一起玩了。”
温心一张脸哭的泪涔涔的,四月忙坐起身将这小娇娇护在怀里,又用帕子去擦温心的泪水问:“怎么了?”
沈承安怎么对温心的,四月可看得清楚,怎么可能会欺负她。
温心就抽抽嗒嗒的控诉:“刚才我谢哥哥来给我送东西,是我最喜欢的桃花酥。”
“上回我和父亲去谢哥哥那里吃到了,谢哥哥看我喜欢,这回路过特意给我送来的,沈哥哥却给我扔了。”
说着温心抱着四月手臂大哭起来:“娘亲,我再也不喜欢沈哥哥了。”
四月知道温心口中的谢哥哥是谁,镇国国公府家的孙子谢兰辞。
顾容珩与镇国公府家的世子来往密切,四月也去过两回,那谢世子为人温和低调,在监察府当值,长子谢兰辞也是个温和的性子,长了温心三岁,两个孩子倒是合的来,一去就凑在一起玩。
明夷也喜欢与谢兰辞一起读诗下棋,比起沈承安,明夷也更喜欢谢兰辞一些。
旁边的张氏一听还有这事,连忙叫身后的丫头去喊沈承安,结果话才落下,沈承安就自己走了进来。
原来人就一直在门口站着,听着里头温心如何哭着告状。
张氏拉过沈承安问:“你欺负你温心妹妹了?”
沈承安倒是承认的干脆:“是我扔的。”
张氏气的不行,一巴掌打在沈承安脸上,在那张微麦色的脸上留下了三四个指印:“混账,你好端端的扔你温心妹妹的东西做什么?”
“还不赶紧给我跪下赔罪。”
沈承安偏过头,被打一巴掌也半声不吭,他眼光扫过温心哭的伤心的脸,捏着拳头一动不动。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看出谢兰辞那家伙喜欢温心妹妹,他才不会让他得逞。
四月见了这架势,连忙够着身子去拉张氏:“姐姐怎么生这么大气?不过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
说着四月看向温心:“你沈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不就几块桃花酥么,待会儿我叫人出去给你买几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