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四下看看,目光在何书铭和何书桥脸上扫了几遍,两人脸上都有阎氏的影子。
两个男孩子都很清秀,而阎氏年轻时也应是那种“清秀佳人”。
何书铭被这位陌生的长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何书桥却也在好奇地打量何苒:“大姐姐好漂亮。”
话音未落,阎氏便大吼一声:“闭嘴!”
屋内所有人,包括老夫人在内,全都被吓了一跳。
众人一起看向阎氏,老夫人不悦:“阎氏,你这是做甚?”
阎氏一脸尴尬,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那个假货太过亲近而已,一时着急,失了分寸。
“儿媳是担心五哥儿童言无忌,冲撞了大小姐。”
老夫人哼了一声,招手叫了何书铨过来,祖孙二人小声说着什么,把屋里其他人排斥在外。
这场见面最终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何苒转个身,便出府了,这一次,门子甚至没敢问她要去哪儿,第一次问了,她说要去上吊;第二次也问了,她说要去哭亲娘,所以这一次门子不问了,他算是看出来了,问了也白问,大小姐该走还是会走,拦是拦不住的。
何苒直奔惊鸿楼,小八不知何时已经飞落在她的肩膀上。
进了惊鸿楼,左小艾正在等着她。
这一次当然不是在大厅,还是黑土和白云也不能随意进出的惊鸿阁。
“姑娘,这两天您过得可好?”
那天何苒急着要去看热闹,左小艾放心不下,一直让人留意何家的动静,万一老祖宗嫌热闹不够看,添上一把火,他们也好过去帮忙。
何苒一笑:“过得还行。”
她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周池临终之前,为何没有杀了闵兰?”
听到何苒终于问起周池,左小艾松了口气,姑娘这是不怪太祖了。
“当年,太祖......”
何苒扬手打断:“这里没有其他人,就不要太祖太祖的了。”
“好,当年周爷算是暴亡,太医院给出的结论是中风,飘飘去查了医案,出血性的中风。据我们后来查到的消息,那段时间,政事繁多,周爷每日批阅奏折都到深夜,劳心劳力,加之当日曾与太子发生争吵,太子走后,周爷便感不适,内侍去宣太医,可没等太医赶到,周爷便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何苒神情冷肃:“内侍们把他扶起来了?”
“是,扶到了榻上,姑娘也知道这病?事后太医说是不能动的。”左小艾叹了口气,当年姑娘还在,周爷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了呢?
何苒闭了闭眼睛,所谓的出血性中风,在她来时的时空,是叫做脑溢血,原来周池是死于脑溢血。
“没救过来?”何苒的声音越发平静。
“第三天上驾崩的,在那三天里一直昏迷不醒。”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是左小艾想起来时,还是心中酸楚。
“太宗就是太子?”何苒问道。
“不是,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周爷是被太子气病的,太子自觉有愧,一直跪在周爷病榻之前,得知周爷咽气之后,太子便趁着去换孝衣,投缳了。”左小艾稀嘘,她见过太子,性情温良,斯斯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