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将厅内的帐幔割下来一大块,又将这张桌案旁边的酒壶拎起来四处抛洒酒水。
重新回到那个畜生身边,用匕首一刀切下了他的脑袋,塞入割下来的帐幔里,捆扎结实之后拎在手中。
拿过一只烛台,毫不犹豫的向着洒满酒水的帐幔扔了过去。小火苗“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闪身低头,快速跳出厅门,扑进了浓浓的黑暗的怀抱。
轻松地飞越围墙,来到那片藏着我枣红马的杂树林里,掂了掂手里的累赘,心想:这颗狗头留着也没用啊,早晚都得扔了!
于是顺手将它丢在地上,自己后退了几步,猛然原地快速前奔,一个大脚就将它踢飞了出去。
我自己说过,要将这畜生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自然要说到做到,信守承诺!
那个畜生临死前曾说我言而无信,还骂我小人,我绝不能允许他死后还诋毁我的清白名誉。
小土匪怎么了?土匪外面名声不好,所以会加倍珍惜、誓死捍卫自己清白的名誉!
绝对不容玷污。
那颗球在我的大力抽射之下,旋转着向空中飞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数十米开外一棵高大乔木接近顶端的树杈上,并且稳稳停在了那里。
我对自己的脚法和力度都感觉非常满意。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脚踢出了一记世界波!
蹴鞠这种古老的游戏是我们老祖宗最先发明的,史上第一记世界波是小爷我最先踢出来的,至于世界波这个名词后来是谁发明的其实无关紧要。
如果后世真有个什么男足世界杯大赛,男足的孙子们踢的好坏,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们这些祖宗无关。
重新骑在马上,我忍不住回头向湖海庄园的方向回望了一眼。那里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咆哮翻腾的烈焰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在浓重的暗夜之中显得更加刺目耀眼。
我的眼底忽然没来由地涌满了泪水,我强忍着才没有让它夺眶而出。
在我的心底同时也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与呐喊:
亲爱的姐姐,你这个傻弟弟终于为你报仇雪恨了!
你都看到了吗?你若真的在天有灵,尽可以闭上双眼,安心地去了!
南宫大将军身上的箭伤已无大碍,但他仍然没有起身去中军大帐,还在卧床休息。
一员手下偏将此时匆匆入内禀报:“报南宫大将军,我军营门前来了数百手持刀棍的府衙捕快。
据他们讲,前日深夜本地郡守大人的别院湖海庄园突发大火,而住在那里的郡守大人的唯一公子卢正飞卢公子被人发现时,已被烧的面目全非,更是没了脑袋。
郡守大人万分震怒,严令即刻彻查。
那些差人们惶急之下,寻遍了方圆十里之内,也未能找寻到卢公子丢失的头颅。
他们怀疑有歹人趁着夜色,潜入湖海庄园杀人劫财,随后放了一把大火,企图毁尸灭迹。
他们也总算是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杀人越货的歹人袭击卢公子时应该也是受伤了,这些官差们循着点滴血迹找到了我们南宫大营,恳请大将军允许他们入内搜寻疑犯。”
南宫大将军听完禀告顿时双眉倒竖,下巴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显得怒不可遏。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指着那员偏将的鼻子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那个狗屁郡守的什么浪荡公子哥儿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鸟事?也许他早就该死了!
我南宫大营是什么地方?军事要地!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外人未经许可一律不得入内!
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来溜达一圈就能进来的吗?
别说我们这里不可能有什么歹人窝藏,就算是有,我们自有军法处置!还轮不上外人介入!
什么时候也轮不着一个地方官吏来插手我军营的事!甭和他们那些王八蛋们啰嗦,你亲自带领一营兄弟,二话不说直接出去把门前那些兔崽子们给我打跑了!
告诉手下弟兄们,打断几条狗腿没事,别给我闹出人命就行!
不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以后我堂堂的南宫大营岂不成了软柿子,哪路兔崽子王八蛋都敢来捏一下?
你告诉手下那些弟兄们,给我拿出点王霸天下、唯我独尊的军人血性,尽管放手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打痛快了回头还能到我这儿领赏!”。
那员偏将瞪大了双眼听着一愣一愣的,待南宫大将军说完了,他还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傻呆呆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直到南宫大将军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抬腿踹了他一脚,他才肯挪窝。
手扶着腰间挎刀,在大营门前等候已久的邢捕头早已有点等的不耐烦了。
昨夜一夜没合眼不说,东跑西颠累得腰酸腿疼,至今还没有找到烧的焦黑的卢公子脖颈上的那颗脑袋。
自然心急如焚,真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该如何向那位郡守大人交代。
总算有点线索,循着点点血迹找到这南宫大营门前,却被推三阻四,连门都不让进!
窝火归窝火,他心里也清楚大顺朝这些当兵的和土匪差不多,惹不起,那就忍气吞声、老老实实等着吧。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终等来的却是一顿莫名其妙的暴揍与殴打。
那位之前与他说话的偏将黑着脸走了出来,只见他紧闭双唇,目不斜视。身后呼啦啦冲出一帮手持棍棒的兵卒。
邢捕头愣了愣,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拱手作揖道:“这位仁兄,你们管营的主将怎么说?我们也是奉命前来,等的时候可不短了,咱们公事公办,我等何时可以入内搜寻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