賨人美人将张苞喝完的酒樽又倒上满满一樽。
而张苞满脸酒醉,却也是一饮而尽。
如此,又是三樽酒下肚,张苞摇头晃脑的,当即倒在这賨人美女的怀中,嘴里面不知道喃喃自语着什么,片刻之后,在賨人美人的怀中,张苞的鼾声响了起来。
“将军,将军?”
賨人美女唤了几声,摇了摇张苞,却见其没有半点反应。
真醉了?
賨人美人眼神闪烁,看着木桌上的车骑城布防图,忍住心中强烈的**。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确认张苞确实已经睡下了,她才蹑手蹑脚的上前,将车骑城的布防图拿了起来。
似乎心中有鬼,她瞥向张苞,发现后者仍旧闭着眼酣睡,这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许。
打开布防图,再从房间里面找出了一张左伯纸,这賨人美人当即照着这布防图画画写写起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张左伯纸上,便被写的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案了。
布防图的所有信息,都被搬了过去。
车骑城中只有汉军一千,我还知道其中的布防图。
而且,因为汉军混乱的原因,连探报都派不出去了,现在的车骑城,不仅是个弱不禁风的汉子,更是瞎了眼,耳朵都聋了。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一定要将这消息,传给叔父!
没错。
这賨人美女的身份,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她本是賨人王族,乃是七姓夷王朴胡的侄女朴芸,在賨人之中,可以算得上是身份尊贵了。
但是
为了賨人大业,她义无反顾的扮做奴隶,在特意安排的巧合之下,被这大汉车骑将军之子张苞买走了。
之后,她更是尽心服侍,在最快的时间内,获得了张苞的信任。
为的,便是从他身边获取消息。
而蛰伏的这些日子,终于是有回报了。
张苞对她彻底放下戒心,什么牢骚话都和她说,现在更是连车骑城的绝密情报,都毫不怀疑的给她说出来了。
甚至这关乎车骑城防守的布防图,都袒露在她面前。
这是将她朴芸,当做是绝对可以相信的知心人了。
朴芸将画好的布防图贴身保护,她看向张苞,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意。
这些日子,她便像是母狗一般,任由此人羞辱,堂堂的王族之女,在他面前,就像是真的奴隶一般。
这对她来说,是一生都难以洗刷的耻辱。
杀了他!
杀了他!
锵~
朴芸将随身的短刀抽了出来,越走越近。
但越是走近,她的呼吸便越是急促,情绪的波动,便越大。
杀~
还是不杀?
她迟疑了。
这些日子,虽然被其羞辱,但仔细想来,倒也不是那么难过,这汉人壮硕的体魄,其实
我在想什么?
朴胡猛地摇头,将心中的那一丝丝旖旎抛飞出去。
汉人杀我族人,占我族地,害我本是王族贵胄,却要用身体来服侍汉人。
我与汉人之仇,不共戴天!
但.
看着张苞酒醉的脸庞,她还是没有硬下心来。
“便饶你一命罢!”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这些日子来,他们合体的时候,可不止一次两次。
两人的长短深浅,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况且,现在将他杀了,这车骑城中的汉军,一定是会警惕的,不能因小失大。”
似乎是将自己说服了,这朴芸将短刀重新入鞘,贴身藏着。
只是
若是车骑城破了,我可要取他的性命?
想到此处,便是朴芸,都变得有些迷茫起来了。
“不管了,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说完,当即出了房间。
那布防图以及车骑城的情报,非常的重要,要最快的时间,让自己的叔叔知晓。
这十日的窗口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而在賨人美女朴芸离去之后,在沉睡之中的张苞,这才睁开眼睛。
那眼神里面,闪烁着杀意,除了杀意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后怕。
“殿下常说,最毒妇人心,越漂亮的女人,这心越狠,现在看来,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自己虽然每天和此女‘下象棋’,下象棋到时候,是粗暴了一点,但是
在平日里,他对待这賨人女间谍,那还是没的说的。
几乎是有求必应,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女人居然还要杀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殿下诚不欺我!
幸好,在关键时刻,自己忍住了。
当时,那把短刀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那短刀的锋芒,他都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