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那个女人说道:“章轩,你说这棵树可能会流血,也可能会呻吟,是不是真的?”
司马师听得出,这似乎是碧瑶的声音,于是急忙上前说道:“七妹,你也来了?”
碧瑶扭回身,欣喜地说道:“大哥,你也在这里?”
司马师笑道:“想不到咱们兄妹竟能在这里相会!七妹,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能参加婚礼,在这里给你们补办一个酒宴算是弥补歉意,怎样?”
“大哥,你太客气了!”碧瑶回应道,“不过,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得问章轩。”
司马师闻言,不由暗叹起来,心道:哼,章轩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施展了什么法术,竟能弄得一个堂堂的公主百依百顺的?老子一个堂堂的皇室子弟,家里那个操蛋婆娘还时常甩脸子呢,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转一会儿心思之后,见章轩没理他、只顾捶打那棵大树,司马师笑着说道:“妹夫玩游戏玩得恁般尽兴,我还是不打扰他吧。”
碧瑶笑道:“大哥,你误会了,他这不是玩游戏,而是灭妖。”
“呵呵!”司马师说道,“七妹,你一向正经,现在却学会时不时地开玩笑了。我看到妹夫明明是在玩游戏,或者是在练什么铁砂掌之类的功夫,怎么可能是灭妖呢?我虽然没见过妖,却也知道妖不是树,更不会藏在树里乖乖地等着人家来灭。若说我在别的事情上可能犯糊涂,那我不否认,可在这件事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犯糊涂的!”
这个时候,章轩开口了。
“老大,你这迷之自信从哪里来的?”章轩一边捶打大树一边说道,“妖并非遥不可及,而是近在咫尺,不然的话你那头上的大包又是怎么来的呢?”
章轩从司马师摘下头盔那一刻起就看到了他头上鼓起的大包,料到司马师之所以戴头盔就是为了遮丑。而那个大包里头藏着一个隐妖,司马师不知道,章轩却瞧得出来。
碧瑶也看到了司马师头上的那个大包,只是出于对兄长的尊重,心中虽则感到奇怪,却没有开口发问。
司马师听章轩这么说,不由愣怔起来。
他头上无缘无故地鼓起一个大包,刚开始的时候吓得够呛,以为自己患了什么恶疾,于是急忙延请当地名医诊治,怎奈那些名医都望包兴叹,既查不出病因,也没有任何疗治手段,只是在他的请求下胡乱开几服药敷衍了事。
司马师为此十分苦恼,他的老婆还时常取笑他,弄得他越发焦躁。宽城城主四平无故暴死,他这个当巡抚的原本没必要亲自出面处置此事,却为了出外散散心,带着几个随从来了。
随从们因他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发火,生怕不小心做错了事挨打受骂,于是在他面前格外小心,凡事都无原则、无底线地顺着他、讨好他,以不让他生气发作为最高原则。在城外跟章轩相遇的时候,若非存着这样的心思,他的随从们或许不会恁般粗暴。
为头上那莫名其妙鼓起的大包焦灼了恁长时间的司马师,此刻听闻章轩说他那个大包跟妖有关,不敢相信,却也不敢不相信,一时之间心思转动得很快。
妖物长在人的身体里,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荒唐,并且迄今为止,他并没有感到头上的大包里有妖物活动的迹象。那个大包就像一个寻常的肉瘤,只是难看一些,影响观瞻,却并未给他造成实质性的痛苦。
因此之故,他不太相信自己头上的大包里长着一个妖。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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